第十九章 血染红楼
穿着厚实的羽绒服,身上背着沉甸甸的登山包,我们站在阴沉、灰暗的走廊里瑟瑟发抖。事实上让我们全身颤抖的原因早已不再是由于温度所造成的身体反应了,而是当我们看见走廊上对持良久的双方产生了畏惧。
这场面比在上高中时候看见一帮小屁孩打架不知要精彩了多少。尤其我明白,这双方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如果真得打了起来,恐怕不见红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我现在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为了能活命,就让这两帮该千刀的人打吧!反正人渣砍人渣也是为老百姓除害,为国家安定多尽点力。
正在我对常露馅的高明之举而赞叹不已的时候,光头这边已经有一个人手拿砍刀向阿豹他们冲了过去。我看了看阿豹他们的样子,很明显,他们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而且还来者不善。还好阿豹这人反应灵敏,只是轻轻一避就躲开了刚刚那一刀。其实,后来我自己也琢磨着阿豹这人以前是不是当过特种兵,不然他的反应速度怎么那么快,身手也好的离谱。我曾问过常露馅阿豹这人的来历,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这三个字。我明白,常露馅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故意不告诉我,隐瞒着阿豹的真实身份。我知道在常露馅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想和他在这件小事上闹僵。
等阿豹一躲开那人的攻击,其他光头便紧跟着冲了上来,我心一寒,看来今天真要出大事了。可等我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阿豹那帮手下也不知从哪里抽出那么多的甩棍,双方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只见,墙壁左角的位置已经有两人打了起来,而且似乎已经分出胜负,那名光头已经将那名手拿甩棍的家伙砍得满身是血,如果不是因为冬天天冷棉衣穿厚,恐怕那人早已被当场砍死了。
阿豹这人的身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见他用尼泊尔军刀刚砍倒一个胖子便抢过那人手上的砍刀又向下一个目标冲了过去,看着倒地的那人全身是血,早已不见得动弹。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还把人当做人看待吗?这根本是对待畜生的方式。我呆住了,脑子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仍在我面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它实在太过于血腥了,墙上、地上到处都是飞溅出的血液,我真怕自己会由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疯掉,它实在太过于疯狂了,疯狂得令人的血液都似乎凝结成了冰块。
我和常露馅都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两帮人厮杀在了一起,我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但我们的脑子是清醒的,我们必须乘着场面正乱成一团的时候马上逃离此地。常露馅用胳膊肘捅了捅还在发愣的我,并给我又使了个眼色。我清楚,他这是要我们赶快离开。于是,我们两个乘着两帮人正在乱斗,一时半会儿也注意不到我们的时候马上开溜。可刚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声厉喝给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待我们回身看时,只看见一张由于过于戾气太重而变得面目狰狞的一张脸,那人正是满脸是血的阿豹。只见他脱去了身上的外套,露出身上强壮的肌肉,最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的双臂上各有一个纹身,他右臂上是一个黑豹纹身,那纹身透着阴沉沉的煞气,让人感觉那个纹身中的黑豹似乎是一只随时都会从手臂上跳出的活物;而他的左手臂上的那个纹身就完全不同了,那个纹身既不是兽图,也不是异纹,而是一个符号,一个简单到了连发现它都有些困难的地步。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符号,它透着一股邪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力量,如果注视它的时间太长的话就很容易迷失自己。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看着那个古怪符号的感觉,当我注视它时,我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是一个黑暗而没有边际的空间,一个由曲线和角构成的空间,人在它的世界中是会感到自卑和渺小的。它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托入那个可怕的世界,一个没有任何生机、只有死亡的世界。如果不是常露馅用手将我摇醒,我真怕自己会陷入那个虚无的空间永远无法苏醒过来。
我记得,当我的灵魂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时,我所看见的只有狭小而阴暗的走廊,而在这个近乎扭曲的空间里,我所看到的只有正站在我们对面的阿豹。事实上,我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阿豹身上的那个纹身产生了畏惧,已至于后来当我再次看到那个符号时我已经接近了疯狂。
看着那张满脸戾气的脸,我们明白,看来这混蛋今天是不准备让我们俩活着走出这家酒楼了。我借着门口发出的昏暗灯光向他的双手看了看,那是两把砍刀,只是他左手的那把是他原本带在身上的,而他右手的那把则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两把刀在昏暗的光线中仍然透着股阴邪的煞气,带着人血的刀身不停地闪着寒光。
“你想怎么样?”就在我还在为刚刚阿豹的突然到来而愁容满面的时候,常露馅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给我把命留在这里!”只见阿豹边说边用刀在我们的面前摆了摆。
“哼,当老子我白痴啊!想要我死?你觉得那可能吗?”常露馅放出这句狠话之后便将背包从肩上褪了下来交给了我,接着他又将外套脱去丢给了我,“你有家伙,但我没有,你敢公平竞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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