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切奇利亚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阁下,巴哈蒙德殿下最终没能让利奥诺拉小姐和自己为她挑的对象结婚!”
“啊?为什么?”
“因为利奥诺拉小姐失踪了。”
“失踪?”卢多维柯惊讶地皱起眉头,“可小姐不是被关在塔里的吗?谁让她逃走的?”
“也不是的,”切奇利亚煞有介事地微笑着,“关押利奥诺拉小姐的房门外面上了一把坚固的大锁,是为了关她新装的,安装的锁,也是贸易仓库用的特殊锁,钥匙只有巴哈蒙德殿下有。”
“那可真是监狱了。那吃饭什么的怎么办呢?”卢多维柯半是愕然地说。切奇利亚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听说大门旁边有个小窗子,就从那里递进去,当然人是进不去的。”
“就是说,从房门是出不去的?”
“对,听说锁上和门闩上都没有撬开的痕迹。”
“那么,能想到的,就只有从窗口钻出去这个办法了。”卢多维柯刚一开口,便不由得板起了脸,“总不会窗子上也围着铁网吧?”
“没有。利奥诺拉小姐又不是罪犯,所以毕竟还没到这一步。”切奇利亚苦笑着说道,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窗户,“听说塔里的屋子仅仅只有一个窗户,但可以随便打开,眺望外面的风景。”
卢多维柯轻轻耸了耸肩,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小姐就是从窗户逃跑了吧?塔并不太高对不对?”
“是的,不过,那只是相对大教堂的尖塔而言啊!听说利奥诺拉小姐被关的地方,要是一般的建筑物,有四层楼那么高!”
“那么,离地面少说也有十一二米了!”卢多维柯用托腮的手抚着下颚,这样的高度很难平安无事地跳下去,尽管女性的身体偏轻偏软,可这么高,估计也不行,“靠女子的手劲从那里跳下去的确困难,不过,要是用上绳子,还是能成的吧?”
“不行,听说那座塔原本是为收纳贵重物品而修建的仓库,即使不说是固若金汤,从外面入侵终归是不可能的,从里面出去不也一样困难吗?”
“就是说,没有好打绳结的地方?”卢多维柯低声问。女孩点了点头,卢多维柯也信服了:怪不得人们传得沸沸扬扬,觉得不可思议呢!
“而且,就算利奥诺拉小姐用绳子跑掉了,她有必要遮掩使用痕迹吗?”
“嗯,给你这么一说,确实也觉得不可思议。是真的没有痕迹吗?”
“听说是这样的。如果用的是吊索类的东西,也许下了塔之后还能回收,可是,说是塔壁上也没有用过类似东西的痕迹。”
“是吗,真是可怕,讨厌!”不知不觉问,卢多维柯也受切奇利亚的话影响,不安起来。一间密闭的屋子里,一个人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而且还是一个不会干粗活的富家千金,也没用绳子,就从隔离的塔上失踪了。虽说逃出去的目的很明显,可方法上却让人有种用了妖术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切奇利亚翻着眼珠,看似开心地笑了:“怪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
“什么?”
“听说,利奥诺拉小姐被关的屋子里,有一幅绘画。”
“绘画?是素描吗?”看着愈发困惑的卢多维柯,切奇利亚调皮地微微一笑,一直沉默不语地呷着酒的莱奥纳多也开始感兴趣地望着她。
“塔屋的内壁是用灰泥刷白的,就在整个墙面上画了一幅画。”切奇利亚大概是想表示那是一幅很大的画吧,把双臂张得开开的。
“上面画了什么?”卢多维柯问。
“风景。”
“风景?是从塔窗看到的风景?”卢多维柯颇感无趣地哼了一声。被禁闭在冷清的塔里好几个星期,能看到的就只有塔外的景色了,小姐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把看到的风景画了下来,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可是,切奇利亚却斩钉截铁地断言:“如果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奇怪的,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她纤细的身体扭过去,用手按住自己身后的墙壁,“塔窗是对着米兰郊区开的,但利奥诺拉小姐所画的景色,却是其反面,即理应被墙壁挡住看不见的米兰市里的景象,简直就像透过墙壁看到的一样,描绘的完全是墙壁对面展开的风景。”
“啊?”卢多维柯模糊地应答着,听了切奇利亚的介绍,他还是不明白有什么奇怪的,可莱奥纳多却露出了格外严肃的表情。
“当然,利奥诺拉小姐没有学过绘画,”切奇利亚说道,似乎要赶在卢多维柯提出问题之前抢先回答,“可听说那幅画却高明得令人惊讶,简直就像把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画出来了一样,而且,那幅画连塔上看到的野荆棘的斜面都画下来了。”
“野荆棘?”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词,卢多维柯有些迷惑不解。“噢,就是那种长荆棘的矮树?画了这个有什么问题呢?”卢多维柯诧异地反问。莱奥纳多差点笑出声来,他招呼卢多维柯:
“呵,你不觉得有趣吗,毛罗·依?”
“有趣?你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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