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格拉恩满意地说,“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么说,要么我们的整个推断是错的,要么……”
“要么什么?”里特尔问。
“要么我们现在才触及整个问题的要害。赫伯特和维克多从哪儿才能得到第6道题呢?是谁还交过第5道题,而交解第6道题时没有出现呢?是彼得·格拉纳赫和多丽丝·海尔梅!后来,米夏埃尔·沃尔林取代了彼得的位置。除了彼得和多丽丝外,还有另外八个人退出了。那个把第6道题交给赫伯特的人可能就在这些人中。让我们具体地看看这张时间表吧。在6月21日,参赛者在威尼斯咖啡馆接受第6道题;在6月30日,参赛者交出第6道题,同时得到第7道题。在6月21日,赫伯特·冯·龙根没有到场,在6月30日他又出现了。想必他在6月21日和6月30日之间得到了第7道题。你在赫伯特·冯·龙根的案件中进行过调查,警官,你知道在这几天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的材料吗?”
里特尔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案卷,在里面翻寻起来。他抽出一份,开始念道,格拉恩突然打断了他:“如果是彼得·格拉纳赫呢,警官?”
里特尔抬起头看着格拉恩:“我不明白,警长先生。”
“注意听着!6月30日是领取第7道题的日期,而在6月28日彼得遭到格拉博夫斯基的袭击,一些东西被他拿走了。如果彼得把第6道题带在身边,那么赫伯特采用这种袭击的办法就能得到第6道题。”
“停一停,警长先生!请注意这一点:格拉博夫斯基被拘捕时,身上还带着你外甥的东西,里面没有第6道题。”
“对,但这驳不倒我刚才的说法,只能驳倒我原先的假设,即格拉博夫斯基与赫伯特约定在斜塔酒吧会面,当格拉博夫斯基被拘捕时,他们还没有会面。如果他们已经会面了,情况会怎样呢?赫伯特只想得到第6道题,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他要格拉博夫斯基把其他东西丢掉。在格拉博夫斯基还没来得及把其他的东西丢掉时,他被抓住了。情况可能是这样。在赫伯特得到第6道题后,他还差个能为他解题的人,他需要一个帮手,于是他找到了他的堂兄弟维克多。问题是:赫伯特和维克多经常在一起吗?你能用我们所调查的有关他们会面的时间情况证实这一点吗?”
里特尔点了点头:“我可以回答你提出的问题。警长先生。至少他们在一天中会面的时间情况可以确定下来。报告上写道:6月29日晚上将近21点,赫伯特和维克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取一些东西。两人喝了啤酒,待了一夜。第二天维克多离开了别墅,赫伯特继续待了一夜,后来他也回到他在布雷达街的寓所。”
格拉恩一听霍地站了起来:“时间上相吻合。6月28日,彼得遭到袭击,东西被抢;6月29日,赫伯特和维克多聚到了一起;6月30日,赫伯特带着第6道题的答案在悬赏征答竞赛中重新出现。由此推断,在6月29日至30日夜里,两人在别墅里解出了第6道题。”
他满意地注视着里特尔。
“可是,他俩为什么偏偏中别墅里,而不是在布雷达街赫伯特的寓所里解题呢?”里特尔问。
“我不知道。”格拉恩简单地答道。“也许是因为他俩作出决定时正好在别墅附近。”
“也许吧,警长先生。赫伯特在他父亲死后的这段时间里只有两次在过别墅。一次是同弗罗魏因一起去别墅看遗嘱,后来一次是解第6道题的那一夜和接下来的一夜。”
格拉恩拧起眉头,思忖起来。里特尔又在翻阅案卷。
“警长先生,你对案件的阐述总还有点不能自圆其说。格拉博夫斯基是7月3日才被拘捕的,这么说,他在同赫伯特会面后还把彼得的东西放在身上五天,不嫌累赘地带来带去,我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格拉恩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本意。里特尔说得对,赫伯特和维克多在解出第6道题的前夜到冯·龙根的别墅去,这不是偶然的。这不可能是偶然的!
“走吧,里特尔!跟我一起上赫伯特的房间里再查一下。在我了结此案前,我得到那儿去再细看一遍。”
他俩开着警车飞快地驶向布雷达街。
赫伯特的房门上贴着封条,格拉恩撕扯封条,他们两人走了进去。格拉恩环顾了一下室内,似乎在寻找从何处着手的线索。
“我们从办公桌开始搜查。”他说。
他们细心地查看放在桌上的每一张纸,把抽屉一只只地拉出来检查里面的东西,然而在桌上,在抽屉里没有任何对案件有价值的材料。
格拉恩恼火地把右边的抽屉猛地推进去,它没能完全关上。他把抽屉拉出来,又把它往里推。抽屉卡住了。
“喂,里特尔,来帮帮忙!”
正在收拾办公桌左边最下面一只抽屉的里特尔过来帮格拉恩把抽屉全拉了出来,他朝桌肚里看了看,看到靠近内壁的桌肚里有样白色的东西,于是他把手伸了进去。
“一只用图钉钉住了的信封。”他小心地把信封取了出来,“信封向上翘起,里面硬邦邦的东西把抽屉卡住了。”
格拉恩拿过信封,朝四周看了看,想找把拆信刀,但他只看到一把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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