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海走过走廊,向二楼走去。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才从拐角处出来,走到西药窗口,把单子和医疗卡递上去。
“阿姨,刚才那个人是买什么药的啊?”我问。
“你说谁?小杨吗?哦,他是我们院长的儿子,他是帮院长拿药的。你的一共XX元。”那个女药师把瓶瓶罐罐的药装在塑料袋里。
我把钱递上去:“那他拿的什么药?”
那女药师瞪我一眼:“你问这么多干吗?”
我干笑一声:“不是,我随便问问罢了。”我提起塑料袋,转过身去。
到了走廊拐弯处,我正往里走,身后一只手不声不响的搭上我的肩头,我浑身一阵战栗,不由自主的立住。
“你是终杯吧?也许你不认识我,我是杨天海的爸爸,也是这里的院长。”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吞下一口口水,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个白衣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有气度的样子,然而他的眼白却白得很吓人,是那种死鱼的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问。
“天海告诉我的,他刚才指着你的背影告诉我的。”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但他的话却让我心口凉飕飕的,我的一举一动竟都在杨天海的眼睛之下!
“哦,我朋友病了,我要去给他送药。”我拍拍手里的塑料药袋,“叔叔我得先走了,他还等我的药呢!”我的脚步已经开始移动了。
“你的朋友在哪个病室?我嘱咐医生多照顾。”他的声音追上来。
“302。”没头没脑的说出这话,我飞快的穿过走廊,又故意绕几个大弯子回到胖子的病房,卫文杰正给胖子敷毛巾,而胖子的鼾声也不知何起大起了。这胖子,竟不顾手上针扎的痛,这么快进入梦乡了。不过也好,醒着总比睡着更痛苦。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卫文杰问道。
“你猜我看见谁了?”我卖个关子。
“谁?”
“杨天海!我看到他也在那里拿药,是帮他爸爸拿的,他爸爸是这里的院长。”我故作镇静的把那些瓶瓶罐罐堆上桌子。
“啊!”卫文杰忽然大叫一声,“我早该想到的!他拿药去了哪里?上楼了吗?”他的声音急迫得很,手也拉住我的手。
“是啊,上楼了。”我说。
“这就是了!”卫文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早该知道他们之间有些关联的!”
“他们?谁是他们?”我问。
“他们,就是林燕兰和杨天海!”卫文杰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第六十四章 凶手到底是谁
医院的夜漫长得像一个冬季。我和卫文杰守着胖子,不敢入睡,似乎怕谁一睡去,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我打手机问过班主任,他也查不出吴彬的踪迹,已经通告他父母来学校了,明天学校还将通过警方介入调查。
大概半夜时分,一个护士来为胖子打针换点滴,我和卫文杰其时都非常困了,睁只眼闭只眼看护士做完一切。护士走后大概一刻钟,病房外忽而“咚咚”响起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抬眼去看卫文杰,他的眼睛也变的炯炯的,示意我去开门。
我起身开门,门外却什么也不见,走廊空荡荡的,一直通往远处的大门,清白柔和的灯光打在地板上,反射出阴柔的光芒。难道刚才听错了?我回头去看卫文杰,他也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又关上门,趴到胖子的床铺上想小眯一会儿,卫文杰的手却从被单下握向我,我困惑的看他一眼,他的眼中满满的惊惶,瞪着房门,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可怕的眼睛正充满哀怨的瞪向我们,似乎要将我们的身躯和灵魂吞噬!
“啊!”我失声叫起来,那眼睛陡然就消失了。我和卫文杰同时奔向门口,卫文杰使力一拉门,再一次看出去,走廊上依旧空空荡荡,不知哪里串来的风,把对面病房的门吹得“啪嗒”、“啪嗒”的响,在这静夜里,异常分明。
卫文杰和我对视一眼,说:“你看见了?”
“看见了。”我打个寒噤,脚步颤巍巍的往里走。
“哧——哧——”我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个声音在附和着,我心提到嗓子眼,不敢回头去看。
“等一下,你鞋底上沾了什么?”卫文杰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脚下。
我神经质的跳一下,脚上却是沾了一张纸。那纸张虽然脏皱得不堪,质地却非常熟悉,纸上的字体也似很熟悉的样子。
卫文杰看着那张纸,瞳孔在收缩,在某个时刻竟飞扬出意外的欢喜:“这是陈欣儿日记上的缺页!”他抓起皱得不像样子的纸,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尽数堆到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在桌上摊开。我又一次看到他的样子与那个大头贴上的女孩的样子重叠。
{……王子与灰姑娘快乐生活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里,我的王子就这样利用了灰姑娘,与公主接近,登上无上的宝座。受伤的只有我一个。
……这个季节没有鲜花开放,我的心花也早已枯死。我不知何时变成这样,我偷偷尾随他们,拍下他们在宾馆荒唐的行经。我要报复,我要把他们的龌龊的照片发到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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