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西乃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会回到这里穷泡等着你来分他的钱。再说你想他会留在岛上,让岛上警方搜他行李,问他话?别傻了。”
“他会做什么?”佐藤慢慢地问。好像不愿追随我的意思玩我导演的游戏。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要问一问。
我说:“我要是他我会飞回本土去。据我知道他有一张今晚的机票。也有明晚的预定。”
“飞本土?”
“当然。”
“他已经订位?”
“订了位,而且有机票。”
他的眼睛现在只剩一条缝了。
水子很快地用日话向他说了一些话。
“你不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不在乎地说:“打个电话给航空公司问问。”
又是一堆日本话,然后我听到水子穿了沙滩鞋拖着后跟走路的声音。
我听到拨电话的声音,然后水子有礼貌地说:“请问有位薛西乃先生今晚飞不飞本土……他有没有订位……喔,有机票……谢谢你,非常谢谢。”
她挂上电话。
两个人用日本话匆匆交换着意见,那声音像西班牙舞的响板。一会儿水子快步跑向我,弯下腰,一大块胶布封上了我的嘴巴。
又有更多的日本话,更多的脚步声。我听到门被碰上的声音,又是一辆车引擎发动声。一辆车又自路边开走。
我试着扭动手腕。绳结是用熟练的技巧打成的。想想日本几代人的海上生活,绑个结,不是随便挣得掉的。
现在剩下的希望只有发出响动,让人来救助。
窗口前有一只小木桌。桌上有只日本式花瓶和一个雕像。我把两只脚伸进木桌下面的横档,用力上举晃动。
木桌撞到玻璃,花瓶自破玻璃中冲出,在走廊上滚动,破碎。
我用脚举起放下那木桌多次,更多的破玻璃跳出窗去。
我等看。
等了好像整整一个世纪。我在想,要是能将整个小木桌翻出窗户去该会多好,可是我再也没有力气了。
终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怕怕的问:“里面没有出什么事呀?”
那声音告诉我:只要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事,他会第一个先逃。
我从喉中弄出声音,我又把桌子弄得乒乒乒乒响。
我看到一张脸,自窗口向内张望,然后这男人转身就逃。我听到他逃下走廊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试探性地向这边走回来。又一次他向室内窥视。过了一下他试着转动门球,走了进来。
他怕极了,我要是动一动可能会把他吓跑了。他弯身向我,用手抓住胶布的角上,要帮我撕下封在嘴上的胶布。
好像嘴上每一块皮肤都被撕下一样。但胶布撕下了。
“小偷,”我说:“把我解开,报警。”
“他们哪里去了?”
“他们走了。”我向他保证。
他就是等这一句话。他开始工作,把我手上的绷带解掉,我坐起,拿出我的小刀,割除脚上的绳子。
我全身感到不舒服。
“他们是暂时离开,”我说:“他们会回来的,所以他们要把我绑起来,那样……”
已经足够。那人没有等我谢他一下,就害怕地离开这个地方,有如飞机从母舰上弹出去一样。
我估计我还有十分钟时间上的自由。
我全身疼痛。每移动一下,受伤的肌肉都会提出反抗,但我还是把这地方好好地看了一下。
厨房一个钉子上挂了两把钥匙。是后配的钥匙。我看了一下,是两把不同锁的钥匙。它们和水子住的地方,前后门的锁都不合。我把两把钥匙都放进口袋。
又转了一圈,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向前门走去的时候,听到走廓上传来了快步声。我站在前门背后,一声不响。
薛西乃一下把门打开,大步走进来。
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客厅,他呆在那里,站的正是对我最有利的位置。我把全身的力量放在脚上,向他踢去,他向前倒去,手和膝盖贴在地上。
我一脚踢在他胸侧。
“味道如何?”我问。
又一脚踢在他前胸。
他向上看,满脸惊奇,不信。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我一脚踢在他下巴下,自己走了出去。
我现在懂了,要变一个虐待狂是件很容易的事。
最后踢他的那一脚,真是过瘾。
第20章
所有的航空公司都是客气万分的。他们有没有客人都要飞班机,何况这个季节等票客人特别多,有人取消订位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要机票号码,并且告诉我机票也可退钱,也可一年内随时使用,或是换乘别的航线。
我敲柯白莎房间的房门。她打开房门,怒视着我说:“嘿,你真是搞得一团糟。进来,来得正是时候。”
我走进去。
毕帝闻坐在椅子的边边上,手杖在他手中。一头支在地上,圆头握在相迭的两手里。大大生气地抖动看。
白莎说:“你怎么啦?路都走不稳,像个跛子。”
她想阻止自己说那最后两个字出来,但是太晚来不及了。赶快掩饰地加一句:“被车撞了?”同时用眼角偷偷看一下毕先生,看他有没有气上加气。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厄尔·斯坦利·加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