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瑞在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他们进来,站起来向韩明艳伸出手去。然而,吕瑞的手悬在空中,韩明艳看了看,嫣然一笑,忽然狠狠一记耳光甩在吕瑞的脸上,旋即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凶手”。
吕瑞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扶着桌子抬不起头,李原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吕瑞摆摆手:“是我对不起。”
韩明艳手指着吕瑞,咬牙切齿地说:“吕瑞,你记住,恶有恶报,早晚有一天,你要遭报应的。”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李原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微微思索了一下,便转身追了出去。追到电梯口,一部电梯已经到了,韩明艳一脚正迈进去,李原慌忙紧跑了两步,才没被落下。
一直到一楼,韩明艳都铁青着脸,李原知趣地一声不吭,到了车里,李原问韩明艳:“现在去哪里?”
韩明艳说:“能麻烦你送我回旅馆吗?”李原说声“好”,发动了车。
一路上,两个人仍然没有交谈。到了旅馆门口,李原停住了车,韩明艳却坐在车上不动。李原回过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韩明艳点点头,李原说:“你是想就在车里说,还是去哪儿?”
韩明艳忽然抬起头:“我说的,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就是证据?”
李原说:“算是调查的一部分吧。”
韩明艳说:“那就是要公开的了?”
李原说:“倒也不一定,看和案件的关系吧。”
韩明艳有些犹豫,李原又说:“也许你可以等一等。”
韩明艳说:“是等你们来问我吗?”
李原点点头:“差不多吧。”
韩明艳看着窗外,一时沉默了。旅馆的保安见他们的车迟迟不走,挡住了大门,过来催促。李原只得把车重新发动,开到了马路上,在路边停下,回头看着韩明艳。韩明艳叹了口气:“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前面不远有个小茶馆,李原和韩明艳进去,找了个小包间,点了一壶茶。李原取出自己的笔录本:“可以记录吗?”
韩明艳点点头:“记下吧。”
李原“嗯”了一声:“可以先说说你们姐妹跟吕瑞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韩明艳苦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五年前在这里打过工,你知道有一个叫曲水流觞的庄园吗?”
李原点点头:“知道,够高档的。”
韩明艳点点头:“是啊,那年我研究生毕业,但一直找不着工作,可笑吧?”
李原心里倒并不着急,笑了笑:“哪里,找不到工作的多了。”
韩明艳继续说:“可能是专业的问题吧,谁让我是学古文学的呢?抱歉,扯远了。我来了这里,到处找工作,到处碰壁,只好把我的文凭收起来,装成一个普通女孩,什么工作都找过,也换过很多工作,最后,可能是老天爷开眼了吧,我当上了曲水流觞的服务员。”
李原在本子上简单写了“韩明艳,死者姐姐,五年前到本市,曲水流觞服务员”几个字。韩明艳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曲水流觞吧,号称庄园,其实也就是什么都有的那种,当然我不是干那种工作的……”
李原点点头:“我明白。”随即在服务员后面加上了“普通”两个字。
韩明艳说:“我在曲水流觞干了半年多,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就是吕瑞,他是一个人来的。吕瑞这个人,一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很好,每次来都会要一个自己的房间,从来不做那些龌龊的事情,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品酒,偶尔地还会吸雪茄,但绝不会当着女孩子的面——虽然我们只是服务员。”
说到这里,韩明艳有点说不下去了。李原看看她:“你们是不是产生感情了?”
韩明艳笑笑:“你们警察啊,总是苦苦追寻着结果,却对过程不那么关注。是啊,他是个非常优雅的男人,有礼貌,很有风度。记不清我们是怎么开始交往的了,总之,那段时间,我很盼望着他能来,而他来得也确实比以前频繁多了。”
李原在笔记本上又写了几个字“跟吕瑞有过感情”,然后抬头问:“那后来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韩明艳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能长久吗?是我们经理,找到我,说我违反了规矩,把我赶出来了。”
李原说:“这时候你跟吕瑞联系过吗?”
韩明艳说:“没有,我不想求他,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因为他才丢了工作的。”
李原说:“你就这么回老家了?”
韩明艳说:“是啊,就这么回去了。我本以为跟吕瑞就那么断了,可谁知道,过了几个月,他竟然找到了我。你能想象我们一见面的心情吗?”
李原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有那样的经历。”
韩明艳说:“应该是吧,总之,我们之前很清白,从那次开始,一切就都发生了。后来他几乎每个月都要来找我好几次,然后,过了一年多,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李原说:“是你后来领养的那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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