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来得太突然,孙宝奎一时无措,茫然地看了郑天亮一眼,再看郑天亮,已经拉着小龙回了后面,干干地把孙宝奎和薛文杰晾在柜台前面。
孙宝奎尴尬不已,回头看了看薛文杰。薛文杰本来已经把小本都拿出来了,结果什么也没记下来,只是在原地站着发愣。
孙宝奎无奈之下,只能说了句:“算了算了,先回去吧,把情况综合一下再说。”同时,他心里想,不知那个姓李的小伙子对于这些情况会怎么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告一下,打算再用几个小案子串一个大案子出来,然后完结一,开始老李探案笔记二的写作
70
70、1985年2月26日 ...
孙宝奎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翻着手头的文件,廖有为和曾宪锋问到的情况与小宝提供的差不多,而且,由于这两个孩子的家都比小宝家离场院的距离要近,提供的情况还不如小宝多,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小凤当天确实戴着粉红色的毛线帽子和白色的毛线手套,而小凤的帽子两边也确实各有一个蓝色的穗子。孙宝奎一直在心里有一个隐隐的念头,小凤被发现的地方应该并不是她死亡的现场,换句话说,她是被抛尸的,而发现了小凤的帽子和手套,就离锁定第一现场和凶手不远了。
孙宝奎吃完了饭,没有马上出门走访,而是先去了罗长利的办公室。
罗长利泡好了一杯酽茶,拿起了当天的《人民日报》,似乎很清闲,见孙宝奎进来,他有些不情愿地把报纸放下,目光越过老花镜扫了孙宝奎一下:“有事吗?”
孙宝奎点点头:“有。”
罗长利把报纸和茶品推到一边:“坐下说吧。”
孙宝奎坐在罗长利对面:“你们这儿开小卖部的郑天亮和钱红兵家关系怎么样?”
罗长利摘下老花镜,用手擦了擦镜片:“不怎么样,钱红兵跟郑惠芬结婚的事情,全镇子就郑天亮一个人反对。”
孙宝奎说:“不是说钱红兵跟别人没什么仇吗?”
罗长利说:“这也就是那一会儿,后来等两个人真结婚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不过郑天亮好像一直不太愿意跟他们家打交道。”
孙宝奎有点奇怪:“为什么呢?”
罗长利说:“这个郑天亮其实本来不是郑家人,他家原来是邻村的,成分不好,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爹妈全死了。郑惠芬他爹郑炳三进县里办事,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垃圾堆里看见的他。当时他都快饿死了,差点被一群狗给分吃了。他那条腿,就是当时被狗咬留下的残疾。郑炳三把狗撵跑了,看他可怜就把他领回来了。”
孙宝奎想了想:“那时候郑惠芬多大?”
罗长利说:“四五岁吧,跟小凤现在差不多。”
孙宝奎说:“他们家那孩子跟小凤关系好吗?”
罗长利说:“你说小龙?那孩子就跟小凤关系好,跟谁也不愿意说话,就跟小凤说话。小凤要是不理他,他就能追着人家一直走。”
孙宝奎说:“这个小凤是不是就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儿啊?”
罗长利说:“是啊,这丫头可疯哩。别看才五岁,净玩儿男孩子玩儿的,什么放鞭炮、斗鸡,一天到晚爬高上低,谁家大人看着都头疼。”
孙宝奎说:“你听说过这个小凤给小龙当老婆的事儿吗?”
罗长利说:“你要说听吧,其实也听过,不过都是小孩子闹的时候说的,我还真没往心里去,怎么了,你觉得那个小孩有什么问题?”
孙宝奎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对了,郑天亮的老婆是什么时候死的?”
罗长利看了他一眼:“你说小龙的妈?那不是郑天亮的老婆,小龙是被郑天亮捡回来的。他家本来在城里,他爹是个造反派,身上有人命,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给判了,判了二十年。孩子生出来之后,他妈抱着这孩子要饭要到我们这儿了。郑天亮看她可怜,给了她几口吃的,结果这女的晚上把这孩子就扔在郑天亮家小卖部门口了,以后再也没出现过。郑天亮说孩子妈死了,纯粹就是一句气话,他根本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妈跑哪儿去了。”
孙宝奎说:“那郑天亮结过婚吗?”
罗长利摇摇头:“没有。”
孙宝奎点了点头:“你刚才说的那个郑炳三还在吗?”
罗长利又摇了摇头:“死了,前年死的。”
孙宝奎叹了口气,没再问什么。罗长利却说:“你们今天上午不出去了吧?”
孙宝奎回头看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罗长利说:“昨天走访完了,今天上午应该把孩子那天晚上的路线图画出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干什么嘛。”
孙宝奎笑笑:“这都让你摸透了?”
罗长利说:“镇子和周边的地图已经放在会议室了,我就不陪着了。你们要出门的时候再叫我吧。”
按照各方面汇总的情况,孙宝奎他们很快画出了小凤那天晚上行动的时间表和路线图,大体上是:
19:30左右出门;
19:35-19:40在郑天亮家的小卖部门口集合;
19:50左右到场院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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