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聘我?”
“是啊,当然这不是炒你的鱿鱼,只是为了使你更容易下决心。你在泛大陆航空公司的业绩是显著而且卓越的;我们将要失去你,但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解聘的通知已经写好了吗?”雷福德问。
古斯塔夫森大笑起来。“我们可以马上写,当然要发布一个声明。这是你的骄傲,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骄傲。你是我们的人,如今是他的人了。你会干得好的,嗯?”
“名单上其他的候选人都淘汰掉了吗?”
“没有。但我们可以很有把握地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内部消息,只要你想担任这个职务,这个职务就是你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里面有人在替我说话?”
“不,雷福德,这的确是一桩怪事。你一定在高层有朋友。”
“的确没有。我和总统没有任何接触,也不认识他手下的任何人。”
“显然,你受到卡帕斯亚当局的推荐。你认识他?”
“不认识。”
“认识与他有关系的人?”
“说实话,是的。”雷福德小声承认说。
“好啦,你这张牌打得正是时候。”古斯塔夫森说。他拍了一下雷福德肩膀,“你担任这个职务再合适不过了,斯蒂尔。我们将真诚地祝愿你。”
“这样看来,我已经不能推辞这个职务了吗?”
古斯塔夫森坐在那里,身子前倾,胳膊拄在膝盖上。“厄尔告诉我你有些顾虑。可别铸成一生的大错,雷福德。你知道你需要它,现在正是唾手可得的时候,接受吧。要是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接受的,要是厄尔,厄尔也百分之百接受。名单上的任何人都羡慕得要死。”
“现在为时已晚,我已经铸成了一生中的大错。”雷福德说。
“你说什么?”古斯塔夫森诧异地问。雷福德看到厄尔碰了一下古斯塔夫森的胳膊,仿佛在提醒他,他是在同一位宗教狂打交道——这位宗教狂只是认为,他错过了一次升天的机会。
“噢,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自那以后。”古斯塔夫森补充说道。
“古斯塔夫森先生,尼古拉·卡帕斯怎么能对美国总统说,他应该让谁来做他的专机飞行员呢?”
“我不知道!谁在乎这个呢?政治就是政治,不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或者是其他国家的布尔什维克,工人党。”
雷福德感到这个分析不足以服人,不过他也不想争出个是非曲直。“看来,这里面有人做了交易,而我不过是个雇来的劳动力。”
“我们这些人谁不是如此?”古斯塔夫森说,“但是,每个人都喜欢卡帕斯亚,他似乎超越了一切政治。如果要我来猜测一番,我认为总统是由于喜欢卡帕斯亚的缘故,才将757借给他用的。”
“是的。”雷福德心想,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复活节的兔子。
“你打算接受这份职务啦?”
“以前,我可从没被人家开除过。”
“你没被开除,雷福德。我们这儿的人都很爱你,只是我们不能不叫我们这里顶尖的人才去获得这个行当里最好的职务。”
“我的档案记录怎么样?我知道,有人曾反映过我。”
古斯塔夫森会意地笑了。“反映过你?我可不知道有这事。你知道吗,厄尔?”
“没有材料递到我这里来,先生。”厄尔说,“即使有的话,我敢说也是刚刚发生的。”
“顺便说一句,雷福德,”古斯塔夫森说,“你与尼古拉·爱德华兹熟悉吧?”
雷福德点点头。
“是你的朋友?”
“有几次他曾做我的副驾驶员。应该说我们是朋友。”
“你没听说他已升任机长了吗?”
雷福德摇摇头。又是政治,雷福德抑郁地想。
“很好,不是吗?”古斯塔夫森问。
“的确很好。”雷福德说,他的脑袋有点儿沉重。
“有什么困难吗?”古斯塔夫森问道。
雷福德明白,他此时已别无选择。“至少——这并不是表示我已经答应了——我要住在芝加哥。”
古斯塔夫森作了个鬼脸。“厄尔已经谈过了,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本以为你会迁出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令你回忆起你的妻子,你的另一个女儿失踪的地方。”
“儿子。”
“是的,一个正上大学的儿子。”
雷福德不想去纠正他,但雷福德注意到,厄尔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无论如何,”古斯塔夫森继续说,“你可以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有人在追求她的地方——”
“你说有人在追求她?”
“是啊,或许现在还不明显,雷福德。但是,我是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收到某个陌生人的匿名信的,不论他们送来什么。”
“可是,你是怎么——”
“我的意思是说,雷福德,你本来有机会带着你的小女儿离开威胁她的人,你却不离开。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是决不会原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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