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真想为他的朋友痛哭一场。这一切灾难何时将降临到钱姆的头上呢?也许在意识到受骗上当之前,钱姆就已经死去了。这也许再好不过了。但是,巴克为钱姆的灵魂担心。“你看本—朱达今天下午的现场直播吗?”
“当然要看!怎么会不看呢?自从早年在希伯来大学,我们就一直是朋友。我知道,他们会在去巴格达的飞机上收看的。这是你应跟我们一起去的另一个原因。”
巴克摇摇头。“我会在这里收看的。可是,一旦你的朋友将他的研究结果公布出来,我们就会有不少问题在一起探讨。”
“啊,卡梅伦,我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你是知道这一点的。对于齐翁今天要公布的结果,我是不会感到惊讶的。他是一位有能力的学者,搞起研究十分细心,头脑精明,而且口才极好。他有点儿令我想起卡帕斯亚。”
老天,巴克想,谈什么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得出那样的结果!
“你认为他会谈什么呢?”
“像大多数正统的犹太教徒一样,他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弥赛亚还未来。还有一些小派系,正如你所了解的,他们认为弥赛亚已经来了,但是,这些所谓的弥赛亚已经不再是以色列人;他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迁到了国外。他们没有“个给以色列人带来托拉所预言的正义与和平。因而,像我们所有的人一样,齐翁将对《圣经》中的预言作出总结,鼓励我们继续等待、守望。这个讲话一定会是振奋人心和催人向上的,我想,这也许就是进行这次研究的初衷。
“他也许会讲到敦促弥赛亚的到来。有些教派迁至古代犹太人的居住地,认为这是他们的神圣的权力,并相信这样做有助于实现《圣经》中的预言,为弥赛亚的到来扫除障碍。另一些教派则在尽可能靠近圣殿旧地方建起犹太人教堂。”
“你知道,有一些非犹太人也相信弥赛亚已经来了。”巴克小心地说着。
钱姆朝巴克的身后望了望,以保证他在代表国成员回旅馆时不至掉队。“是的,我知道,卡梅伦。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弥赛亚只是一种意识形态,而非具体的人。”
钱姆准备去追赶其他成员;巴克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他抓住钱姆的胳膊。“博士,弥赛亚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
罗森茨韦格停下脚步,望着朋友的脸。“卡梅伦,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讨论,但是如果你过分拘泥于字面的含义,我不免要亮出我的观念。如果弥赛亚是一个人,如果他来是要给世界带来和平、正义和希望,那么我同意那些人的观点:他已经来到了这里。”
“你相信吗?”
“是的,你不相信吗?”
“不相信弥赛亚?”
“我是说‘如果’,卡梅伦。这是一个大大的‘如果’。”
“如果弥赛亚是一个实在的人,而且的确要来,那又怎么样呢?”当钱姆正要走开时,巴克恳求地问。
“你没有看到吗,卡梅伦?尼古拉已经实践了大多数预言,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预言。但是,这不属于我的研究领域。眼下,我必须走了。我能在巴比伦见到你吗?”
“不,我告诉过你——”
罗森茨韦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只是以为你的意思是和我们一道走,免得从被其他采访者们在那里得到好处。”
“我是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去巴格达了。如果我打定主意到卡帕斯亚所有的一份杂志去工作,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巴格达的。”
“你打定主意了吗?你打算回国吗?我能在美国见到你吗?”
“我还不知道。不过,咱们会见面的。”
“卡梅伦,在这个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一天,笑一笑给我看!”
但是,巴克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他一直走回大卫王宾馆。宾馆的一位办事员问他是否要订去巴格达的机票。“不,谢谢。”他说。
“好的,先生。这里有你一封信。”
信封上注明了齐翁·本—朱达博士的地址。巴克绝步上楼,将信封拆开。信里写道:昨天晚上对你,实在抱歉。当时简直没法与你交谈。能否有幸道你与我共进午餐,然后陪我到演播室,我等你的电话。
巴克看了看表,时间肯定是太晚了。巴克拿起电话,接电话的是女主人,她说拉比二十分种前就离开家了。巴克朝梳妆台猛击了一掌。他错过了一个多好的机会,而且仅仅是由于他没有打车回宾馆!也许他可以打车直接去电视台,午饭后便可在那儿见到拉比。但是,拉比原本打算在进行现场直播前同巴克谈一谈的;他会谈什么呢?
巴克拿起话筒,大堂服务台有了回音。“能给我叫一辆出租车吗?”
“当然可以,先生,但这儿有一个电话找你。你现在就要车吗?”
“是的,你联系好车子,一会儿我给你回话。”
“可以,先生。请挂上电话,我把电话给你拨过去。”
是齐翁打来的。“本—朱达博士,很高兴你打来电话,我刚回来。”
“我也去了签字仪式,巴克。”齐翁用带着浓厚的希伯来人口音说,“但是我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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