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福德。”切丽说,“妈妈总是叫他雷米。”
“那天的聚会结束之后,我约她出去,告诉她我的家庭情况与此正好相反。他们都在担心我不能与他们一同升天。她告诉我该怎样信靠基督。我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她警告我千万不要泄气,她会为我祈祷的。那天夜间,我们一家人在睡梦中就一齐消失了——除去我。几乎新教堂中的每一个人都失踪了,包括《圣经》学习小组的那些主妇。后来,我打听到布鲁斯·巴恩斯牧师,问他是否认识一位叫艾琳·斯蒂尔的夫人。”
回家后,雷福德和切丽既惭愧,又懊恼。“的确不错。”雷福德说,“我很高兴咱们有机会听听这些。”
“我真希望我没有让这位几乎还不认识的女人厌恶。”切丽也说,“她对妈妈认识得那么深刻。”
打那以后几乎有一年左右时间,雷福德只是在星期日做礼拜或每星期扩大核心学习小组活动的时候与阿曼达·怀特见面。她的态度一直是真诚而友好的,但是令他感触最深的,是她那种忠诚的奉献精神。她不断为教友们祈祷,而且她总是为教堂的事务忙碌着。她学习着,思考着,进步着,劝导人们信仰基督。
雷福德从旁观察着,她越来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个星期天,他对切丽说:“你知道,咱们还从未回请过怀特夫人呢。”
“我想请她出去。”
“你听见了我的话。”
“爸爸!你的意思是来一次约会?”
“来一次‘两对’的约会,加上你和巴克。”
切丽笑了起来。她抱歉说:“我不是在笑话你,我只是有点儿感到惊讶。”
“别太在乎这件事。”雷福德说,“我只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出来。”
“倒是你自己别太在乎这件事才好。”切丽说。
当切丽将雷福德要搞个四人约会的事告诉巴克时,他并未感到丝毫惊讶。“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约会的事?”
“对,把怀特夫人约出来。”
“你是看到什么苗头了吗?可你从来没提过呀!”
“我是怕你说漏了嘴;要是他本来没那个意思,咱们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他们两个的确很合适。”巴克说,“他需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做伴,如果他们之间能有个结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咱们认真考虑咱们俩的事,他就不至于感到孤独。”
“好像咱们已经确定了似的。”说着,切丽将她的小手送到巴克的掌心中。
“我只是在时间和地点的问题上拿不准。眼下,每一样事情都脱离了旧轨。”
巴克希望能够从切丽那里得到明确的表示:她会陪着他走到天涯海角。她愿意和他结婚,或者还要等一段时间。时间一天天从他们手上溜走,巴克还在犹豫不决。
“只要他愿意,我就愿意。”切丽对雷福德说,“但我不想先开这个口。”
“为什么不能先开口呢?”雷福德问,“男人总要得到女人的一些表示才成。”
“他得到的表示已经足够了。”
“这么说,你们俩已经拉过手啦?”
“爸爸!”
“我敢说,你都吻过他了。”
“我不发表意见。”
“这就是女人说的‘是’。”
“正像我说的,他得到的表示足够了。”
实际上,巴克决不会忘记第一次亲吻切丽的情景。这是大约一年前巴克回纽约那天晚上的事情。卡帕斯亚己经买下《全球周刊》以及其他所有实力相当的报纸。巴克要继续从事他的记者工作,已没有更多的选择。他努力在网上开办一份地下刊物,但他还需要有一份职业谋生。布鲁斯——他待在希望村教堂的时间越来越少,他要到世界各地去传教——也鼓励巴克在《周刊》就职下去,尽管刊名已经变为《世界共同体周刊》。“我只希望把这个刊名的最后一个字变一变,”巴克说,“叫做‘世界共同体倒台’。”①
【①周刊(weekLy)与无力、衰弱(eaky)读音相同,拼法相近,因而巴克这样说。——译注】
正像切丽的父亲一样,巴克已经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基督的国度。但他们没有暴露自己的特殊身份。一旦卡帕斯亚了解到这个真相,巴克享有的自由以及他目前所获得的工作条件将立刻化为乌有。
离开芝加哥的前一天晚上,切丽在巴克的公寓帮他收拾最后一批行李。巴克打算晚上九点动身,来一次马拉松式的驾车旅行,一直开到纽约。他们一边打包,一边说些不愿分别的话:他们相互之间会多么思念,他们会经常通电话和发电子邮件。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巴克说。
“那倒好。”切丽应了一句。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什么?”切丽又追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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