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虽然在心里同意了,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到教堂做礼拜与他们的日常生活缺乏联系,巴克后来便不再去了。
“ 是这样的,爸爸。告诉杰夫,我在惦记着他。如果能弄清事情的原委,我会回去帮他找莎仑和孩子们。”
钟点汽车旅馆能供应充足的热水,巴克感到心满意足,好歹还能够舒舒服服地冲个热水澡呀。直到热水打湿了头部,他才感到脑后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解开了绷带,却没有东西重新包扎。伤口还在流血,巴克只好找了一些冰块。明天早上一定得找些绷带。现在只能这样,巴克太累了。
第六章 懊悔的父亲(4)
房间里没有电视的遥控器。他把电视机的声音关小到不影响睡觉的程度。巴克强撑着看CNN 的国际新闻综述,他想起了过去十年发生的无数次地震和战争,想起了每晚的精彩报道。但现在新闻报道的数量却是那时候远远不及的。在他过去报道中的死亡的人数,远远赶不上今天顷刻间消失的人数。他们被杀了吗? 他们真的死了吗? 他们还能不能重返人间?
巴克的眼皮有点发沉,但他还是不能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里面在播放一些家庭摄下的失踪镜头。一些国家的专业电视台在现场播放失踪过程:一位电视节目主持人消失后,麦克风掉到了他的衣服上,砸到鞋上,然后滚落到地板上。全场观众顿时哗然,随后便是尖叫声。有一台摄像机把镜头转向观众。刚刚还很拥挤的人群突然显得有些冷清。有几个座位空了,只有衣服在上面。
“这个过程几乎是无法描述的。如果有一个剧本描述上百万人失踪,除了肉体消失以外其他一切都完好无损,这肯定会使人感到荒诞至极。”巴克暗自思忖。
当那个破旧的电话发出刺耳的尖叫时,巴克还在熟睡。
“对不起,打扰您了,威廉斯先生。我们知道您把电话关掉了。有个叫里茨的人给您打电话,他叫您回电话或者早上六点在外面等他。”
“好的,谢谢。”
“那您打算打电话给他,还是去见他?”
“您有必要知道吗?”
“如果您在六点钟离开,我们要提前收费。”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叫什么?”
“麦克。”
“听着,伙计,我可不会赖账。早上我会把旅行支票留在房间里。数目会远远超出房费和电话费。你明白了吗?”
“是小费吗?”
“是的,先生。”
“那太好了!”
“我需要你做的是,从门缝塞进一卷纱布。” “ 我现在就有。您受伤了吗,先生?” “ 不用了,我现在还好。请把我的电话切断,因为明早要起得很早,今天必须睡个好觉。这些事情你能办好吗,麦克?”
“当然,我马上就办。您需要叫早服务吗?”
“不,谢谢。”
电话终于沉默了。如果麦克说到做到,能在早上送来一卷纱布,巴克会给他一笔丰厚的小费。现在巴克强迫自己起身关掉电视和电灯,他是那种睡觉之前看表记住时间而第二天清晨会分秒不差按时起床的人。这时已将近午夜了, 他要在凌晨5:30准时起床。
雷福德通过厨房走向楼梯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梦游。虽然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又在沙发上迷糊了好一阵,他还是感到难以置信的疲惫。用橡皮圈捆着的报纸还堆在那个被他撞翻的椅子上。如果睡不着,看看这些无聊的报纸也不错。
雷福德按了一下重拨键,似听非听,举着听筒慢慢朝楼梯走去。这是什么声音,切丽房间的电话接通了! 当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时,雷福德叫了起来。
“切丽吗?”
“我不是。您是斯蒂尔先生吗?”
“是的。”
“我是埃米。切丽已经回去了。她会在路上给您打电话,大概是明天吧。如果打不通,她会到达目的地后再打或是乘出租直接回家。”
“ 她在回家的路上吗?”
“ 是的,她不想等了。她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可是……”
“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埃米。你还好吗?”
“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怕死。”
“ 我能理解。你周围有人失踪吗?”
“ 没有。我甚至对此感到惭愧,因为我知道的人都有这种遭遇。尽管我失去了几个朋友,但不是最亲密的。家人也安然无恙。”
雷福德顿时不知道是应该表示祝贺,还是表示遗憾。如果女孩的话是真的,那就说明她几乎不认识那些进天堂的人。
“ 你没事,这真太好了。”
“ 您怎么样,切丽的妈妈和弟弟呢?”
“ 恐怕他们已经不在了。”
“ 噢,不。”
“ 如果切丽没能到家,又回到你那去了,一定要通知我。”
“ 您不用担心,这种事不大可能发生。”
雷福德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翻了翻报纸。在罗马尼亚有一条爆炸性新闻:
民主选举已接近尾声。选民、政府、上院和下院一致推举一位年轻的商人兼政治家为国家总统。这个年轻人叫尼古拉,33 岁,出生在克卢日。在最近几个月中,他雄辩的演说征服了全国。他的领袖魅力令全国民众无法抵挡,这当中既包括他的朋友,也包括他的敌人。他实行的改革措施确立了他的领导地位,也使他获得了很大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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