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的他也在那邊的酒店裡喝了壺。
喝酒還駕車可是一大大忌,但今天他竟也轍底的忘了。
要不,過幾個街口就是胖子出事的地點。他會不會同樣的倒霉?
老板有點嘲諷的笑起來。我是喝了點,可沒有胖子困得那樣厴害。
胖子躺在醫院裡也算撿回半條命了,但他那半張僵硬的臉,一直就那樣扭曲著,微帶焦黑的煙氣淡淡的嗆著人。看多幾眼都讓人受不了。
醫好了也是個見不得臉的人,還不如死了幹脆。
想著胖子那模樣,老板胃裡一陣翻騰。他強忍著湧上的酒意,兩眼都恍怫了片。
眼前十字路的街燈,昏昏的卻特刺人。
街燈下有個物樣立在那低聳著腦袋,有一刻他似是看著那人抬起了頭看自己。
老板眨眨眼,街燈下卻是人影都不多一個。
見鬼了,那低垂著頭的人樣身上還斑斑的似是染著滿身血跡。
看花眼了吧。
老板告訴自己。
胖子和周慧都出事了,就不會這樣巧?
就算不信這一奎,心理也有點毛毛的,夜也深了。
老板晃晃腦很快就把這些想法扔開。像他這樣的私人老板多的是,那個不是玩到三更五鼓的。在別的城,夜店開到這個時候還滿街,可這個小城很早就像入睡了,夜晚沒幾個人走動人人都躲在家裡。夜裡開著的也是供一些混混玩的酒多。
經常開到這樣晚的公司他的也可算一間。
老板升起快意,他的客戶可也真不少。大多職員在他這呆不長也是因著太累了。小城的工薪也就那個標準。他可管不了這些,人多的是,走一個自有一個來。
夜班的還是文逸,李玲也還在吧?
今天的工作該還有大堆,就李玲一個人是幹不完的。李玲或許會放著就走人,可文逸是那種不幹完不走的個性。剛出道的小伙子真傻。
這種加班可不算錢的。不過,幹這行挨不得這些可也就別想混了。
胖子腫脹又有點黑焦的半邊臉不失時機的跑了出來,映在他眼裡,晃在車前窗的玻璃。
胖子害自己莫命的就花了一筆,不知幹多久才填得回。誰叫自己是他的顧主。他停下的這幾個月,那位子怕也得找人了。
老板看胖子的腫臉在玻璃裡憤怒的扭曲著。
他不由得向這張臉笑笑。
別怪我,沒你,生意也還得幹的,錢也還得搛。
老板把胖子的臉從車前窗抹開,
看著空寂的長街,長長的竟是沒個盡頭。閃過一根又一根昏黃的街燈,十字路的開闊處突的閃出一具物樣,正被他的車前燈晃得發白。
老板驚得一跳,酒意都跑了,忙緊急來個剎停。車子還是沖了出去,那個白影就滾過了車底。
尖利的剎車聲刺得人耳生痛。車子生生停住,擺正十字路的正中。幸好這個時間不會有多少車子,但還是被老大的嚇了一跳。
老板直直的看著前方,並沒有碰撞的感覺同樣聽不到聲音,但的確有個物樣在路心。
那是什麼?一團的黑一團的白。
兩邊長街的盡頭暗色惘惘,模開的煙氣,讓它變得有點可怖。
老板心中生出不祥的意味。
那是……什麼?
街心,長條的影子包圍了他的車子突如其來得來不及讓他反應,仿佛它本來就在這裡守候著。
人樣的形狀投在路的盡頭。頭部搖搖晃晃的,身子是動也不動。
他手中還握著一根粗大長條的形狀,高舉過頭。
他動作詭疑可怖。
棒子一點點的探近他的車子,棒身的影像比他的車還來得巨大,它做著砸什麼的姿態。
影子也能砸死人?老板意識到了什麼。
背後有人,有人要襲擊他。
胖子的臉同時在這時浮了出來,笑起來的腫臉,扭曲的可惡。
就是這個十字路。
胖子不成調的聲音響著。
開車,開動你的車子吧。
來到十字路你就知我發生了什麼事。
來,我等著你,等著你……
老板一下被恐慌佔據了,踏向油門的腳卻沒能踩下半分。
十字路!前幾天的一個民工也在十字路被撞得血肉模糊。
這個小城頻頻的交通意外不勝枚舉,同樣的都在十字路。
難道是……
老板身子一僵,背後有東西,
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
讓他驚懼的不是來自車外而是在車內。
不可能,他車廂裡根本不可能載著人。
他被一種目光盯視著,陰冷而惡毒。
他在驚慌中壓下扭頭看的沖動,連後視鏡都不敢瞧一眼,極怕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老板的瞳點定在街心,那巨大的人影,扯著大大又長條的身子,不動了。
而自己的身子也似是不屬於他的,恐懼放著一枚巨大的尖刺釘著他。
如果不看著這個人影,那會讓他窒息。
後面的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
無聲無息的,那目光卻能讓人感知。
小城的人養了很多貓,聽說來的是貓不僅用來招財,還有用來辟邪。
他那在黃土裡埋著的老頭子就不止一次的告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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