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決定,藍玉狠是吃驚。因為她不知道那場大火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都狠懷疑為什麼在他們的非常經濟時期還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藍玉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她並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只是默默地陪著張國鋒踏上了掃墓的旅程。
還記得那天天氣陰冷,天空中飄著一點小雨,清木村的天空更是籠罩在一片慘淡之中。
改革開放後,國家開始重新修築道路,連與世隔絕的清木村都不放過,一條窄窄的泥濘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了清木村。由於路狠難走,張國鋒和藍玉晚上九點才到達目的地---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屋頂上煙囪好像還在飄著袅袅炊煙,村口的小壩子上彷佛還能聽見孩童嬉戲的聲音,橫穿小村的濁水溪上彷佛還有婦女的搓衣聲和閒聊聲,但現在,夜已深,一切想象都是幻象---
自從清木村的居民大批遷往南縣縣城後,這裡便淪為了一個荒村。除非是考察地方志的工作者,否則就無人問津了。
隨便選擇了一戶人家,張國鋒便和藍玉暫住了進去。雖然在藍玉面前張國鋒表現地狠平靜,但張國鋒的內心哪裡能夠忘記那場大火的刻骨銘心,哪裡能夠忘記他聘了一組搬運工讓他的親朋好友落葉歸根,哪裡能夠忘記後天上的43座墳墓。但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掘墳墓!
張國鋒是一個狠細心的人,他記得後天的墳墓一共有43座,但這個數據和新聞上報道的殉難者數量有出入。他怕藍玉起疑心,於是,就在凌晨,張國鋒趁藍玉睡著了,蹑手蹑腳地溜到了後天,在墓園的右後方建造了一塊無字墓碑。這塊墓碑屬於誰呢?清木村的入侵者?還是張國鋒自己呢?
次日,天空仍然飄著小雨,南方提前進入了連綿不絕的梅雨季節。
今天是給父母上墳的日子。早早地,張國鋒在藍玉的陪同下就來到了後天墓園,在父母的墓前端端正正地放下了一束鮮花後,張國鋒便跪下了,長跪不起,任妻子藍玉在一旁怎麼苦勸都沒有用。狠少流眼淚的他,眼睛裡再也容納不住過多的淚水,他縱情地哭著。強烈的自責感鞭笞著張國鋒的靈魂。也許昨天晚上的墳墓是為自己建造的吧,他早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他早該成為其中的一員。
良久,張國鋒才重新站了起來。
從此以後,張國鋒變了,變得寡言少語了,變得多愁善感了,變得甚至有些喪心病狂了。因為他的心已經飛回了清木村,飛向了他所制造的罪惡的深淵,但是他非但沒有在藍玉面前表現出來,還在4月21日這一天給家裡喜添一女。
但是,暗地裡,他卻在研究密宗玄術,更把催眠納入了他工作的主要課題。
漸漸地,他走火入魔了,在回家看望小兒子張文舟時,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只有幾歲大的兒子頭上---
他要催眠他的兒子!
漸漸地,張國鋒對催眠的操作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入睡後的張文舟完全成為了他的傀儡。
而這一切,藍玉不知道;余曉莉也不知道。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地來到了藍玉臨產前期,那是1980年1月1日元旦的晚上,一個可愛的女孩降臨人世,她是張國鋒和藍玉愛的結晶,張國鋒取名叫做張心怡,和自己的母親同名,用來祭奠死去的媽媽……
……
2009年4月25日9點23分,審訊室。
“有了!”文舟好像突然開竅了一般,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每一個夢都有一個共同點,每一個夢的開始都有一張相同的臉!是的,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男人的臉?”施人和雨生異口同聲道。
文舟點了點頭,接著說:“每當我看到了那張臉就感覺眼皮好重,頭好痛,記憶也開始變得模糊了,後來……後來就做了一系列的噩夢!”文舟說話的語氣略帶激動。
這是,又有兩個字閃過施人的腦海
“催眠!?”
因為也只有這個醫學名字能夠解釋發生在文舟身上的怪事了,那麼是誰催眠文舟的呢?他(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文舟,你仔細想一想,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沉思了半天,文舟支支吾吾地說:“好像……好像是一張中年男子的臉,是我認識的人……”
他認識的人?
難道,難道是張國鋒?
……
<贰拾壹>
2009年4月25日10点30分,夜巷。
心怡平静地躺在一张床上,睡得好沉好沉,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遭人偷袭的事情,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登门拜访的事情,现在对她来说,睡觉莫过於最重要的事情了。她累了,真的累了,累到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醒来。
她的一旁站着一名中年男子,他仔细地揣度着躺着的心怡,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於冲破了夜巷的枷锁,照进了房间,中年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缓缓地,心怡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受攻击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咦?”陌生的环境慢慢地在心怡眼前成像---
周围狠空旷,只有中间摆放着一张雪白的大床,她正睡在上面,看来这是一间毛坯房。“这是哪里呢?”心怡正想坐起身看个究竟,没想到,她的双肩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地按住了,不能动弹。“啊!”心怡情不自禁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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