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爬到了缺口边,奋力的往上爬着,他用脚踹开了后面扯住他的人,不管是谁,男人女人,小孩妇女。。。还是老人。。。
文琐终于爬过了缺口,他回头张望。。。红色的暴尸已经冲进了人群里,而奶奶坐着水泥地上,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他哭着朝着天空发着悲哀的哭声。
漆黑的天空里正在酝酿着另一场暴风雨。。。
(六)崩塌
空洞的眼睛里只剩下不断溢出的泪水和无限蔓延的恐惧。
奶奶。。。
最后的一点悲痛和愧疚也随着人群疯狂的惨叫和怪物的哀嚎声淹没。
那个缺口处依然有人顽强的朝着这里攀爬,打算在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他们把手伸向了站在隔离墙废墟高处的文琐,希望他能拉他们一把,文琐冷眼看着他们。。。转身朝着背后跑去。
。。。。
冰冷的海风夹杂着腥味,大桥两边的钢箱梁悬索就像悬崖峭壁般耸立。
尽头的灯光提醒着他,那里就是出岛的出口。
文琐迈开了两腿朝前奔跑。
桥上依旧排着车子长龙,地上只有海风带不走的行李重物,文琐看见了尸体,看见了怪物的尸体挂在了一边,腐蚀着车身,也腐蚀着支撑这座大桥其中之一的钢箱梁悬索。。。
他能感觉到大桥在这个不大的寒风中,微微的颤抖,并且发出如同巨人轻声细语般得低鸣。。。
路上躺着几具尸体,他们没有被腐蚀,没有被撕扯,没有被吞掉,而是躺在地上,身体活着脑袋的一小个地方凝结着血迹。。。
文琐急忙超前望去,在大桥的尽头处两处高耸的临时瞭望塔,依旧灯光闪烁,他曾经听过这座桥上传来了枪响,也许这些幸运的翻越叶子花收费站走上大桥的人,就是被那对岸的枪给射杀。
那些驻扎在对岸岗哨的士兵,原本的任务或许是阻止人们过桥。
也或者,当这些怪物上了大桥的时候,他们被逼无奈下乱枪射杀。。。
什么都有可能,文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要让自己的视线更加的明亮,他沿着车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他不想碰到那些怪物的尸体,也不想轻易的就让对岸的枪对准自己。
后面有人跟了上来,和他一样从缺口来的人们,他们不停的朝着前面奔跑,越过了文琐的位置。
枪声时响时落的在身后传来,后面的缺口不断的有人爬上来。。。。
文琐跟在这些人的身后慢慢的向前走着。
大桥发出的低沉让这里显得更加的阴森。。。
桥上似乎经过了一场激烈惨烈的战斗,在桥的中段处躺着一只巨大的怪物,它已经死去化为一摊恶臭的腐肉,它压在两辆被腐蚀得只剩下两截的轿车,身体的一半呈现褐黑色的焦痕,边上的大桥悬索已经断了两根。周围燃着火苗。。。。
文琐随着人群小心的避开了这头死在桥上的怪物,他留意着他的双脚,听说哪怕你逃过怪物的追杀,但只要不注意自己的脚下,它们的尸体浸出的尸菌毒素依旧会要了你的命。。。
河门大桥是所有人离开河门市区保存生命的唯一通道。。。
文琐艰难的朝着前方跑着,即使黑夜寒冷,但额头上依旧渗出了汗水。。。
如同两个巨人般耸立在河门大桥的另一端的瞭望塔,渐渐的清晰起来。
塔上的射灯在突然瞄准了人群,那些逃难的人们被那刺眼的灯光照射得无法睁开眼睛,他们用手遮住,脚步慢慢的朝着那灯光移动。。。
砰。。。
清脆的枪声。。。
前方一个盘着发髻的女人突然岛在地上,脑袋上渗出着血水,但这丝毫没有阻止这些人离开这里的信念,他们咆哮着。。。迈着更加急速的步伐。。冲向桥端。
砰。。。
又一个倒下。。。
每一声都震撼着文琐的心脏,而每一次身边的人倒在地上,他跨过别人的尸体朝着前面迈进,他离开这里的信念也更加坚定。。。
砰。。。
人群依然前仆后继的朝着河门大桥涌入,但很快。。。那些红色暴尸出现在桥上,它们从缺口处越了上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着这里奔跑。。。
人群里疯狂的脚步依旧向前移动。。。他们带着哭声和尖叫。。。。
桥端瞭望塔的狙击手们把子弹对准了过桥的暴尸。。。它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些不速之客。
然后又重新把目标锁定在过桥的人们身上。。。
近了。。。
文琐可以看见隔离墙的铁门,两扇铁门中间插着一部失控的轿车,正因为如此,露出了一条通道,隔离墙的前面摆满了隔离栏和铁钉。。。这些是防止车子冲向这里,逃离大桥的措施,但很可惜。。。还是失败了。
距离这里越近,地上的尸体就越多,好几次,文琐不得不踩在尸体上往前走。
那些瞭望塔的子弹射在边上的人们身上。。。然后是密集的机枪声。。。
在隔离墙的后方,部队们正在严阵以待,即使你运气的躲过了瞭望塔上的狙击手,那么你也无法躲过桥端军队的冲锋枪。。。
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这也许是河门政府下达的军令。
不然这些军队不会从保卫国家和人民的责任转变成了屠杀的侩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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