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它没有发现我们。或者说,它也许听见了我们推车的声音。正在辨认我们的方位。
那无疑不是个正常的人。阿东后退着到我的边上。连他的推车都忘了拿。
“是。。。感染的人。”阿东说。
“那怎么办?”我说。
阿东示意我和他一起走到边上的行人道上。那里有条巷子。
我们躲在那巷子里,朝着那感染的人张望。
它发出了一声叫声:“吖~~·~~~”然后迅速的跳下了车顶。朝着另一头跑去。
我按奈着自己的恐惧。我感觉阿东也和我一样。
“离开了。”阿东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多呆一会,确保它真的离开了。但同时我又感觉到,我们现在在外面。也许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这使我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念头完全的打消。也使我刚才萌发的,明天再到光辉搬走那电视的念头小时的无影无踪。我现在告诉自己。不到万不得以,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阿东也和我一样的矛盾。
“走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我告诉阿东。阿东立即快速前行。
我们推着推车继续向小区的方向前进。但却非常的小心。阿东不停地朝后头张望。每当他一张望。我也跟着张望。而我一回头。他也一定跟着我回头。
我们尽量小声的留心的推着那推车走。但速度快声音大。速度慢,推车不停地卡在水泥地里。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到了小区门口。
然后来到了楼下。
“终于到家了。这些东西估计要分几次搬了。”阿东说。
我才觉得自己的东西是个头痛的问题。因为罐头很重。我的搬次数要比阿东多,我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也比他的多。
“好了,各自忙各自的。”阿东说:“你和我不在同一栋楼里。你还得往前走。”
“那我也先走了。”我说:“这头鱼晚上吃不?”
阿东想了想。
“行。。。”他应了一句:“你电脑开着。我联系你。我要确保外面安全才去。”阿东说。
我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后。开始了分开行动。阿东推到了他家的楼下,而我往前走了一点。拿出了编织袋。开始打包东西。
我搬了两次下来后,发现阿东的推车停在一边。里面已经空了。
而我,还需要两趟,才能搬完全部的东西。
今天还是庆幸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
傍晚,搜索着网络上的图片和新闻打发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消息被过滤掉。许多的照片无法打开。但我却看见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东西。”那全身通红的人。网上的人称呼他们为“暴尸”
据说,他们是普通人感染变成的。全身渗满了红色的黏液,如果碰了他们,这些红色的黏液上藏着的孢子,就会立即进入皮肤里。他们似乎会攻击人。。。。
我很佩服发表这张照片的记者。
因为他所拍的距离很近。而且拍的是正面。
而所有的标题,几乎都写满了关于小区附近那些早已经暴死的尸体上,长出的红色的菌类。他们称呼它为红色的“尸菇”。其实它的外形一点也不像所谓的“菇”。更像是一根根大的火柴。红褐色的菌杆。圆形的菌蘘。它们会喷出腐蚀性的液体。这些液体里也藏着那些细小但致命的孢子。
这些图片可以弄出一大把。
一时间,图片和网络上的照片让我确信。外面的世界。已经被这些东西给主宰了。
在我浏览这些对我“有用”的信息和新闻的时候。我才看到一个细小的标题。
“死神逼近的新年,我们还能活多久?”
我才意识到,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竟然完全的遗忘了。
夜晚到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那鱼给先处理好了。就等着隔壁的邻居光临。我准备煮鱼汤。因为家里的姜还是有的。我发了个消息给阿东。我不奢望他能冒着险过来。因为当我透过落地玻璃门和隔膜看着黑夜中的小区时候。只发现对面的楼房亮着一盏灯。(隔壁的阿东房间除外。)
这个时候应该是万家灯火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唯一亮着的对面楼里的那盏灯。也许人已经不在了。而灯还是开着的。。。我回忆着那盏灯的主人。似乎是个女人。而且还打过招呼。
阿东说要过来。
他说即使被感染,也要尝尝那条不是海里的鱼。
我开心的站在门边等着他。我以为他也许会因为外面的情况而不过来。现在我就像一个好客的主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好客的主人欢迎唯一的客人一样。热情空前的高涨。我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当我听到脚步声急切的上到我这一层的时候,我开了门。阿东迅速的进了门。
他的手里拿着两瓶洋酒。他说,今天他要配着鱼汤喝洋酒。
我已经不在乎他的身上是不是飘满了东西。因为他的到来,我已经非常的开心。
他参观了我的房间。而我进了厨房开始炖起了那鱼汤。
由于窗户都没有打开的缘故。那香味飘到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阿东抽着烟看着新闻。喝着酒配着鱼汤和罐头,那新闻播放的是河门市已经完全成了那些红色菌类的天堂。而我的客厅里,也被阿东熏得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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