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不要说但是了,”德维说。“最后是归结为一个真正简单的选择,这个选择甚至像我这样一个老醉鬼也能了解;我们团结在一起,不然就是死在她手中。”
他向前倾身。
“桑姆,要是你想从亚德丽亚身上救出莎蕾,就要忘掉成为英雄,开始记得你的那位‘图书馆警察’是谁。你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不相信亚德丽亚能够带走随便任何人。在这件事之中只有一个巧合,但这个巧合是很惊人的:以前你也有一位‘图书馆警察’。你必须把那记忆找回来。”
“我已经试了。”桑姆说,知道是谎言。因为每次他把内心转向——
(跟我来,孩子……我是一名警察)
那个声音,内心就避开了。他尝到红色甘草的味道,而他以前不曾吃过红色甘草,并且很厌恶——如此而已。
“你必须更努力尝试,”德维说,否则就没有希望。”
桑姆深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德维的手碰触他的颈背,然后轻轻压着。
“它是件事的关键,”德维说。“你可能甚至会发现:它是困扰你的一生的一切事情的关键。你的孤独和你的悲伤的关键。”
桑姆看着他,显得很惊奇。德维微笑着。
“哦,是的”他说。“你孤独,你很悲伤,爸爸与其他人隔离。你谈得满像是一回事,但不曾把所谈的付诸实行。在今天之前,我对你而言只不过是‘肮脏的德维’,一个月到你那儿收一次报纸,但是像我这样的人是有很多经历的,桑姆。要了解一个人,你就要整个人投入。”
“一切事情的关键。”桑姆沉思着。他怀疑:除了那些充满“勇敢精神病医生以为困扰的病人”的通俗小说与本周电影之外,是否真的有这种方便的东西。
“是真的,”德维坚持。“这种东西的力量很可怕的,桑姆。你不想寻求它,我不责备你。但是,如果你想寻求的话,你是做得到的,你知道。你有那种选择。”
“德维,这是你在‘戒酒俱乐部’所学到的另一件事情吗?”
他微笑。“嗯,他们在那儿是教过,”他说,“但我想,这种事情我一直都知道。”
娜奥米又走进门廊,她正在微笑,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不是很漂亮吗?”德维安静地问。
“是的,”桑姆说。“她确实是这样。”他清楚地意识到两件事:他正坠入情网中,还有,德维·邓肯知道。
3
“那人查了很久,我很担心,”她说,“但我们很幸运。”
“好,”德维说。“那么你们两个去见史坦·索尔米斯。图书馆在学期之中仍然在八点钟开门吗?莎蕾。”
“是的——我很确定。”
“那么,我要在大约五点钟时去那儿。我要在你们回来时见你们,在装货平台所在的地方,八点到九点之间,越接近八点越好——并且越安全。看在老天的分上,不要迟到。”
“我们怎么进去呢?”桑姆问。
“我来处理,不要担心。你们只要进行下去。”
“也许我们应该从这儿打电话给这个叫索尔米斯的人,”桑姆说。“确定他在家。”
德维摇摇头。“不会有用的。史坦的妻子四年前离开他,去找另一个男人——说史坦与他的工作结婚了,这对于一个很想改变一下的女人而言是很好的借口。他没有孩子。他会在外面的田里,现在去吧。白日渐渐消失了。”
娜奥米弯身,亲德维的脸颊。“谢谢你告诉我们。”她说。
“我很高兴我这样做了。使我感觉好受多了。”
“桑姆想要对德维伸出手,又改变了主意。他对着老年人弯身,拥抱他。
4
史坦·索尔米斯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骨头很粗,炽燃着怒火的眼睛搭配着一张温和的脸孔;虽然春天来临还不到一个月,他的皮肤却已经像在夏天中被晒红了。桑姆和娜奥米在他房子后面田里找到他,就像德维告诉他们的一样。在离索尔斯那部空转着,且溅着污泥的“罗托提勒”农耕机北边七十码处,桑姆可以看到像泥土路的地方……但是因为有一架小飞机,一端盖有一个防水外套,另一端有一个风向袋在一个生锈的铁柱上飘动着,所以他认为这就是“普罗维比亚飞机场”的单一跑道。
“做不到,”索尔斯说。“这个星期有五十亩田地要翻土,只有我一个人做。你们应该两、三天前打电话。”
“是紧急的事情,”娜奥米说。“真的,索尔米斯先生。”
他叹着气,摊开两臂,好像要包围他的整个农地。“你们想知道什么是紧急的事情吗?”他问。“政府对像这样的农地以及像我这样的人所做的事。这才是道地的紧急的事情。对了,‘西洋杉瀑布’有一个人,他也许——”
“我们没有时间到‘西洋杉瀑布’”,桑姆说。“德维告诉我们说,你也许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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