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共抗俄大学”的学员哭喊着,跟随杜显信等人钻进密林中,他们有的还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身子,抱头逃窜。
这时,二十余架直升机画出一个圆圈,折向沙拉渡口飞去。
第十四章 夏季风暴
四、沙拉渡口(下)
沙拉渡口早被猛烈的迫击炮火覆盖,渡口营地很快被夷为平地,。一半多士兵在睡梦中被炸死,侥幸逃出来的士兵,跳进掩体,坚守在东岸。这时,直升机飞至,炸弹与机关枪子弹直扑掩体,战壕。士兵们蹲卧在里面,不敢冒头,一大片沙土被炮火掀进战壕,他们已成了半掩埋状态。
西岸的敌军营地终于吹响进攻号,一万余装备精良的士兵潮水般涌向萨尔温江,他们要强行渡江。守军将领张云岳探出头,看一眼对岸,敌人密密麻麻,在炮火掩护下跳进江水,正朝东岸泅渡。他一把趴倒在战壕地上,双手颤抖着抓起枪,旁边的一名士兵喘着粗气说:“营长,敌人兵力数十倍于我方,赶紧撤吧!”张云兵大怒,一巴掌扇在士兵脸上,大骂:“格你老子的,沙拉渡口是勐萨的咽喉,我们撤兵,就等于放狼入室,这不是要拱手投降吗?谁敢再说一个撤字,老子毙了他!”士兵捂着脸,满脸羞忿。
张云岳大声喊:“兄弟们,缅兵要取我们的脑袋,大家给不给?”
“不给,去他狗娘的!”士兵们大声回应。
“那就把狗娘养的打回去!”张云岳说完,端起枪趴上战壕,对着河面扫射。士兵们身处绝地,反而更加勇猛,他们没命的扣动扳机,一百余人依靠十挺机关枪,百余支步枪,对抗一万多敌军。子弹发了疯似的在湍急的河面飞舞,缅兵死伤一片,他们纷纷后退,将迫击炮调至前方,对着东岸又是一通狂轰滥炸。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却无法捕捉到战壕,掩体中的国民军,只得返回西岸休整。
战壕几乎被炮火掀起的泥土全部掩埋,国民军停止了扫射。西岸的缅军也停止炮击,萨尔温江两岸突然陷入寂静。这时,东方现出鱼肚白,已是黎明时分了。
突然,缅军密集的炮击声再度响起,东岸顿时被火光与浓烟笼罩。缅军步兵开始第二轮进攻,他们猫着腰,轻轻地下到河道,往对岸泅渡。东岸依然寂静无声,河中的士兵越来越多,离东岸越来越近。缅军停止炮击。突然,人数不足一百的国军士兵纷纷跳出战壕,呐喊着将手榴弹投入江面,密集的爆炸激怒了江水,江水剧烈咆哮着,掀翻了水中的缅兵,萨尔温江顿时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处于深水区的缅不便还击,慌忙回游;靠近西岸,仍在浅水区的缅兵对着东岸激烈扫射,国民军士兵一排排倒地血泊中。张云岳手臂中弹,捂着伤口大叫:“后撤。”剩下的二十余名士兵再度跳回战壕。他们全部被炮火炸得灰头土脸,看着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恐惧已经麻木,现在剩下的只有拼死抵抗之心。
缅军第二次抢攻再次失败。西岸决定暂停进攻,他们在商讨对策。
与此同时,分散在萨尔温江东岸各小镇的其它据点,大多受到了缅军的攻击,几十个据点纷纷失守,撤退的士兵们正往沙拉渡口增援。
中午时分,缅军开始向沙拉渡口发动第三轮进攻,依然用炮火打头阵,这次的炮火更加密集,几乎覆盖了东岸每一寸土地。国民军仅剩的二十名士兵几乎全部被爆炸声震得失聪,但此时听觉已不重要。
缅军认定,东岸至少还有数千国军,丝毫不敢大意。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东岸已找不到高过一米的建筑、土堆。直升机再次出动,在东岸盘旋,为渡江缅兵作掩护。冲锋号响起,缅兵潮水般涌入江中,在烈日下,张云岳看得更加清晰,他惊出一声冷汗,想不到昨晚对抗的部队如此庞大,他们在西岸拉开一千余米长,全部跳入江中,江水受到堵塞,顿时湍急了许多。二十名弟兄对视一眼,赴死之心已生。
西岸的冲锋声越来越巨大,江水哗哗的响着,头顶的直升机不时作低飞扫射动作,此时别说还击,就是从战壕中冒个头,立时便会脑袋开花。
缅兵即将登上西岸,张云岳大喊:“兄弟们,咱们来生再见!冲啊!”二十人抖落掉身上的泥土,正欲跳出战壕,突听到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冲杀声,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千余名增援的士兵赶到。他们抬着十多架迫击炮,对着江面猛烈炮击,其余士兵用步枪射击直升机。战场再次陷入歇斯底里的杀戮之中。江面的缅兵伤亡惨重,纷纷后撤。缅甸国力虚弱,全国直升机数量有限,宝贝得很,不敢正面抗敌,见到国军火力密集,慌忙掉头飞回西岸。
缅军第三次进攻再次被打退。增援部队跳进战壕,与守军拥抱在了一起。
第十四章 夏季风暴
五、跳蛙战术(上)
缅军停止进攻,他们明白沙拉渡口的防御更加坚固,现在更难攻占。
这时,一架直升机降落在西岸缅军营地,飞机上走向一老一少两人,老人正是丹意的父亲,缅甸陆军司令貌盛,少女是丹意。两人在卫兵护送下,走进营房。
缅兵的军事首领们正满面愁容地坐在会议桌旁,看见貌盛来到,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身迎接。貌盛鼻子哼一声,将挂在墙上的地图扯下来,铺在桌面上,指着萨尔温江用缅甸语说:“你们对沙拉渡口久攻不下,就驻足不前,拖延至敌军主力回援,这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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