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菡转过头,一阵偷笑。
丹意又说:“你参加国民军多久了?”
“李将军成立‘反共抗俄大学’的第一个月,我就来了,算起来有一年多了。”
“那你对孟萨一定很熟咯?”
“还行吧。”
“正好,带我去参观军营吧。”丹意拖着张奇夫往外就走。
张奇夫大叫:“等等,我还有事情要说呢?”
“什么事,快讲。”
张奇夫嗫嚅起来,“我——我很崇拜李国辉师长,想跟他一起去孟布,两位能否帮忙疏通、疏通?”
“嗨!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丹意不耐烦地说,“包在我身上。”
“你确定能说服李师长?”
“当然,我今晚就让公输然去跟李师长讲,他们是兄弟,这种小事自然能成。走啦!”丹意拉着张奇夫出了房门。温子菡诧异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不是个滋味。
张奇夫领着丹意逐一参观国民军孟萨总部,军营很大,建筑都很简陋,由木竹搭建而成,分为营房、弹药库、军械库、操练场、禁闭室、监室、办公区、靶场、马厩、粮仓、库房等等。国民军军备精良,驻守孟萨的正规兵力约有五千,后备兵员约有五六千,士兵个个精神抖擞,训练有素。
两人站在山顶,望着盘踞在山腰的成片营地,张奇夫说:“国民军正规兵力虽仅两万余人,但战斗力可与缅甸全国之兵相媲美,共分两部驻防,孟萨五千,孟布五千,其余一万多人分散在各个城镇。”他又指着西南方向说,“国军自去年起,越过萨尔温江,向西南方向扩张,兵力日益吃紧,因此不断扩充‘反共抗俄大学’的学员规模,大力培养后备人才。”
丹意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些金三角各地的驻防与兵员分布情况,张奇夫是个乖巧之人,现在有求于她,自然知无不言。
丹意高兴万分,两人游玩了孟萨全镇,已到了傍晚,她为了感谢张奇夫,硬拉着他进了一家酒馆。酒馆位于镇口,陈设简陋,木结构,室内阴暗。
“老板,给我上几道招牌菜,再来一壶烧酒。”丹意喊。
老板见来了大主顾,滋溜溜跑过来,将菜名写上,旋风似地飞进了厨房。
张奇夫说:“玛丹意也喜好喝酒么?”
“在家时,经常跟父亲的朋友喝酒,一看你也是个酒中英豪,今晚不醉不归。”
“喝醉了你,只怕胜之不武。”
“咯咯,”丹意笑起来,“那就比拼一下。”
很快,酒菜便上了上来。丹意为张奇夫倒满酒说:“你身为男儿,自然要让我三分,先自干三杯。”
张奇夫虽有不满,但想男人确实该让着女人,便“唧唧”连干三杯,用手臂擦擦嘴巴,挑了几块肥肉塞进嘴巴,呜呜地说:“现在可以开始拼酒了。”
“不行!”丹意又为他斟满酒,张奇夫停下嚼到一半的嘴,不满地望着她,丹意说,“你有事求我,自然还得再干三杯。”
“我带你逛了一天军营,咱俩早扯平了,怎么现在又……”
“那算了,我懒得管你。”丹意放下酒瓶,起身要走。
第九章 阿瓦古城
一、夜饮(上)
张奇夫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别急嘛,我喝我喝,唉,你们女人就是狡猾。”说着又连喝了三杯,脸开始发烧,话便多了起来。
丹意这才与他一杯杯地喝,到得深夜,两人勾肩搭背,已形同挚友了。
“张兄,我有一事不明,想听听你的看法。”丹意说。
“你——说吧!”张奇夫大手一挥,吐着酒气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国民军原本兵力有限,为什么主力部队还要分成两路,据守在孟萨、孟布呢?”
“哈哈——不知道了吧!”张奇夫拉过丹意的头,低声说,“我告诉你,金三角最初是谁打下来的?李国辉!他体恤士兵,又建有奇功,在军中威望极高;而李弥坐享其成,位高权重,自然不容许部属分享自己的权力,一直以来,两人都是表面和气,背地里却在暗暗较劲。所以,李弥干脆将李国辉和他的铁杆追随者发配到了孟布。”
丹意点头,沉思片刻,又说:“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也说一个给你听吧,明天,李师长要返回孟布,但公输然和他的朋友却要坐着李师长的直升机飞去曼德勒,你知道为什么么?”
“呃——”张奇夫吸一口气说,“自然是去打探缅甸政府的动向了。”
“不是,你真笨!他们要去寻宝,永历帝流亡缅甸带过来的一批价值连城的国宝,有了这批宝藏,李师长富甲一方,什么精良武器买不来?到时各地散兵游勇还不纷纷归附于他?”
张奇夫一把撑起身子,酒杯掀翻在地。良久,他又坐下来,哈哈大笑,醉熏熏地说:“我们讲这些有什么用?都是当官的人要想的事。玛丹意,你人真好,我很喜欢你。”
丹意也是醉得一塌糊涂,手在张奇夫头上一阵乱摸,将他的头发弄成了乱草窝。“咯咯,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我正在打公输然的主意,你以后要帮我追到他,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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