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期的《环球国际月刊》?”在农家很少会见到这本杂志的。
二月和一月号。王汉在看分两期连载的新福尔摩斯探案。
“真的很好看.”我说,“我在念警校的时候看过很多。”
她对我灿烂地笑着。“也许你能成为一个像柯南·道尔那样的作家,”她说。
“大概不会。”咖啡很好,让我在冷天驾车之后暖了起来。“我真的应该先去看看陈兰,等等再来喝完茶。”
“你会发现她精神很好。”
陈兰的房间在楼顶上,正月里我第一次走进那个房间时,见到的是一个虚弱而苍白的女人,五十多岁,皮肤很粗,反应迟缓,离大限似乎不远了。现在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就连那个房间看起来也明亮得多,而陈兰更是比我以前见到的鲜活多了。她坐在床上,一条亮粉红色的围巾披在肩膀上,她对我微笑表示欢迎。“你看,我已经好多了!我想我这个星期就能下床了吗?”
她的病在大概会算是一种因为甲状腺功能失调引起的所谓黏液水肿。我不是医生,医治不了她的病,我为她办好户口,履行了我的职责,我只在意这一点。“这样说吧,陈大娘,听镇医务所的黄医生说,你的病需要卧床休息,现在还不是你能下床走动的时候。”我向她眨了下眼睛,因为我知道她喜欢我那样。“真正说起来,我打赌你早就已经偷偷下过床了!”
“哎,你怎么知道的?警官?”
“小莎在门口碰到我的时候,我问说你好不好,她说你现在躺在床上,可是看起来很好。哎,你还能在哪里呢?她之所以会那样说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最近有时下过床,到处走动。”
“天啊,罗警官!你当户籍太屈才了,你该去当侦探!”
“当户籍警已经够忙的了,”我将办好的户**给她,一面说道,“我看今早还会再起雾。”
“一点也不错!”
“婚期也越来越近了,是吧?”我猜想即将来临的喜事对她的恢复大有助益。
“是呀,只剩两个月了,那会是我一生中的一个快活日子。我想王杰会觉得很苦,少了小汉在家里帮忙,不过他会想办法的,我跟他说孩子都二十五岁了——该让他过他自己的生活。”
“小凤看起来是个好女孩子。”
“再好不过了!当然啦,她不是佛教徒,可是我们并不觉得这是她的缺点。当然她父母是希望她能嫁给村长的侄子华雷,因为村里现在就属他家有钱。可是华雷都三十多了——对像小凤那样的女孩子来说是太老了点。我猜她当初和他分手的时候,也知道这点吧。”
门上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王珊,另外那个双胞胎女儿,走了进来。“妈妈,汉哥准备要走了,他在问送给小凤妈妈的花生酱在哪里。”
“老天,我差点忘了!告诉他到厨房里的架子上拿一瓶去。”
在她走后,我说:“你两个女儿都好可爱。”
“真的,是吧?跟她们父亲一样长得高高的,你分得清她们谁是谁吗?”
我点了点头。“她们这个年纪正是想要有个人特色的时候,小莎的头发梳得有点不同。”
“在她们小一点的时候,小汉老是拿她们来唬我们,调换位子什么的。”
(二)消失在木桥上
我留下她办理户口时给我的证明和手续,回到楼下口。王汉洛穿上了一件有毛皮领的大衣,准备上路到小凤家去。那大约要沿着弯弯曲曲的路走上五里,经过村委会,还要过那道木桥。
王汉拿起那装有花生酱的玻璃瓶说:“罗警官,你跟我们一起走好吗?小凤的爸爸脾气很大,我有一点怕。不过既然你在附近,也许可以请你去看看。”
小凤听到他的要求似乎大感意外,可是我并不反对。“好呀,我驾我的警车跟着你走。”
到了外面,王汉说:“小凤,你坐罗警官的警车,免得他迷路。"
她对这话嗤之以鼻地说:“这条路通不到别的地方,木桥汉哥。”
可是她还是爬上了我的警车,我发动了引擎。“我听说你有一部桑塔纳,波哥。”
“现在正停在所里的车库里,等到春天再用。这辆警车对我来说就够好了。”我开着警车跟在王汉的牛车后面,因为雾很大,所以我的车正常情况下还没有牛车走得快。
前面的路弯弯曲曲,两边都是树林。虽然时间已近中午,在我们面前的细雨还没有停,我们还没走多远,王汉就加快了速度,转过一个弯道,从我们眼前消失了踪影。视觉中路上却只有王汉的牛车留下的痕迹。在冬天的细雨中没有多少入会走上这条泥泞的道路。
“你汉哥好像和他爸很不一样,”我聊着闲天地说。
“那是因为王叔叔是他的继父,”小凤解释道,“陈阿姨的第一任丈夫——汉哥的生父——在他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就因为癌症过世了。她再嫁,后来才生了那对双胞胎。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差那么久。"
“差那么久?”
“王汉和他两个妹妹相差九岁呢。农村一般来说孩子都生得很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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