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
我回到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看书。
我只花了半个钟点的时间,看完之后,我去找华雷。他正和李瑞站在侧门的门廊上,看到我走过来就说:“李瑞在他车里有很好的五粮液酒,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谢了,华雷,不过你可以帮我另外做件事,在你的谷仓里有没有一条很结实的绳子?”
他皱起眉头来想了想。“我想是有的。”
“我们能不能现在驾车过去?我刚看了篇东西,让我想到王汉是怎么由木桥上消失的。”
我们上了他的马车,沿那条弯弯曲曲的路走了一里路到他的家。这时候雨刚停,那些牛都在谷仓边的水槽附近。华雷带我进去,经过空空的畜舍、牛奶桶以及马车的轮子,到了连接在后面的一间大工具房。他在各式各样的工具之间找到了一条十二米长的旧绳子。
“这可以吗?”
“正是要这个东西。要跟我一起到桥那边去吗?”
河上的水已经完全干枯,虽然路上都变成了烂泥巴。我把绳子的一头交给华雷,把另外一头放下去,一直到碰到了干枯的河床。“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我读到一篇小说里说一支枪给拖进了水里,因此从桥上消失无踪。”
他看来一脸不解。“可是王汉的马车不可能到河里,河里的水早就干了,河床上又没有马车的痕迹。”
“我还是认为这让我知道了一些事。谢谢你让我用这根绳子。”
他把我送回王杰家里,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什么。吊唁的客人开始告辞,我找到了杨所长。“我对那件谜案有一个想法,杨所,可是那有点疯狂。”
“在这个案子里,就算是疯狂的想法也是好的。”
王杰带着一个双胞胎女儿从屋子那边转了出来,高大的身子并没有被葬礼的杂事压倒。“怎么了,警官?”他问道,“还在找线索吗?¨
“也许会有个线索,”我说,“我有个想法。”
他上下打量着我,大概把他继子出的事怪罪在我身上。“你还是当你的户籍警吧,”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我知道他刚才喝过李瑞瓶子里的东西,“我去看看我老婆,我觉得她有点不对。”
我和杨所长跟着走进屋子里,发现陈兰脸色苍白,看来很疲倦。王杰命令她上床去,她什么话也没说地上床去。麦老板正要走,李家人也准备离开,那位储蓄所经理早就走了,可是等我再回到门廊上时,王杰从屋里出来叫住了我。他是在找麻烦,可能是伤心和白酒混在一起的结果。
“杨所长说你知道是谁杀了小汉。”
“我没有那样说,我只是有个想法。”
“告诉我,告诉我们所有的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响,李瑞和李小凤都停下来听。华雷也走了过来,远处靠近几辆车的地方,我看到在储蓄所做事的何佩瑶。我在葬礼上没有见到她,可是她还是来向王汉作最后的致意。
“我们可以到里面去谈。”我回答道,始终压低了声音。
“你在唬人!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要这样。王汉在生前刚看完一篇福尔摩斯的探案,另外还有一篇他大概在多年前看过,在那篇小说里,福尔摩斯要华生注意晚上那只狗的怪事。我也要再重复一遍他这句话。”
“可这回没啥晚上的狗,”杨所长指出道,“这该死的案子里根本就没有狗!”
“是我的错,”我说,“那就让我请你们注意白天的那群牛的怪事。”
就在这时候,华雷从人群中拔腿就往他的车跑过去。“抓住他!”我大声叫道,“他就是凶手!”
(五)危险的游戏
回到我的派出所所之后,我又得全部再跟钱芳说一遍,因为她当时不在场,而且别人说的她都不相信。“说嘛,小波!那群牛怎么会告诉你说华雷是凶手呢?”
“我们经过的时候,他正把那群牛赶回谷仓去,可是从哪里赶回去呢?牛不会到泥地去吃草,而水槽就在谷仓旁边,并不是在路的对面,那群牛之所以在我们面前横过马路,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要弄掉王汉的牛和车的痕迹。
“除了那群牛踩过的地方之外,整片泥地上只有一条牛车的印子——从王杰家到那座木桥,我们知道王汉离开了王家,如果他没有到那座木桥的话,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事情都出在那群牛过马路的地方。”
“可是牛车的印子!你跟在他后面,只差一分钟呢。这些时间不足以让他造出那些印子来!”
我微微一笑,像最初想到的时候一样重新再推论一遍。“储蓄所经理劳先生和福尔摩斯一起回答了这个问题。劳经理问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麻烦?答案是他并没有做这些。搞出这些麻烦来的不是凶手,而是王汉。”
“我们早知道他会拿他双胞胎妹妹来骗人家,让人家弄不清谁是谁,我们也知道他最近才看过《雷神桥之谜》。那里面说的是一件在桥上发生看似不可能的自杀事件。猜想是他安排这个大玩笑,应该不会太离谱——安排他自己在木桥上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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