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还能凑合著入睡,可今晚就算有个一流的催眠师也无法让她进入梦乡。
窗外被微风轻轻摇动的枝叶在半边窗户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左摇右摆的轻轻晃动,犹如亡灵的舞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还是更久?
然後一切又都变得安静下来。怪异的声音没有了,不是走远,而是彻底消失了。
程雨窝在被单下摒住呼吸,双眼死死盯著门板。後面确实什麽动静也没有,怪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走……走了吗?程雨颤颤悠悠的在心中自问,还是说那东西此刻就停在门後且不打算离去,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要是门後的东西真的就这麽一直待著不动,那……那……程雨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时此刻,除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周遭一切都安静极了。
寂静有时本来就很可怕,但此刻更让程雨感到害怕的是,她一点也不清楚门外那个东西究竟走了没有?
她迫切想要知道这一答案,可是如果这麽做,就必须要打开房门。
打开房门,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念头!想到这里,程雨不由剧烈一抖。可要想知道结果只有这麽做,但是做了以後又会发生什麽呢?
万一门外真的有什麽东西那该怎麽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假如门後真的立著一只鬼,那自己还不当场玩完?
这种时候,若是换做哥哥会怎麽样呢?程雨开始在脑海中构思出一幅又一幅可能发生的画面。
作为一名刑事员警,哥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端起枪来一脚踢开房门放声大喝吧。平日总聼他讲起逮坏人时都是这样破门而入。
不过哥哥是男性,胆子自然大上许多。换做女性又会如何?
程雨在这时又想到了睡在隔壁房间里的女刑警。
如果是曼玲姐的话,在这种情况下相信也一定不会缩在被窝里打哆嗦吧。聼哥哥说曼玲姐比男性还要胆大呢!
唉——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
就这样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程雨最终下定决心,慢慢掀开被单从床上坐起。
与其这样自猜自想、不得安宁,还不如鼓起勇气一探究竟。因爲要想知道真相,只有亲自调查才行。
再者,带著这样一种忐忑不安的心绪还如何入睡?睡眠对女性来讲是至关重要的,她才不想要明日一早带著一对熊猫眼外出旅游呢。
轻手轻脚的走下地,程雨咬住双唇一步一步小心朝房门挪去,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惊动门後不知是有是无的东西。
很快走至门前,颤抖的右手也在这时握上门把开始慢慢旋转。
「喀嗒」一声响,锁被打开了。同时,程雨的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整个心房一阵热一阵冷叫她好生难受。
接下来只要拉开门板就可知晓一切,可也就是这最後一步对程雨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保持著同一姿势站在门前,右手也一直握在门把上直到握得有些发僵。
这扇门板是连接屋子和走廊的唯一通道,只要打开它,一切就都清楚了。
打开——打开——
有道声音不停在脑海中回响,从内心深处涌起的一点热量似是化为勇气传递到程雨的右手。
吞下一口口水,她在下一秒轻轻拉动把手打开房门。
门与门框之间即刻出现了一道小缝,很细很细的一道缝。
眯起一只眼睛,程雨紧贴门板用一种很难受的姿势朝外看去——走廊上漆黑一团。
好像什麽都没有啊。不行,这麽看是看不清楚的,局限性太大。
这样想著,程雨又试著将房门拉大了些。喔,可以看清对面的墙壁了,而且墙上的壁画也有映入眼帘。
由於已经适应了黑暗,因此在当下这种漆黑的环境里,程雨多少也可分辨一些东西。
门外除了空荡荡的走廊和墙壁,其馀什麽也没有。看来不久前发出怪响的东西此刻已经消失,那东西或许真的走了。
这样想著,程雨壮著胆子将房门又拉开不少,同时向外探出小半个身体。
走廊上的确空无一物,除去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的程雨其馀什麽也没有。
黑暗中,程雨像根木桩一样矗立在门前,脑中思量著要不要出去多走几步看看。但就在刚刚迈出一小步的时候,她的心却又是一紧。
不!不能就这麽冒失的走出去!万一那东西只是躲起来怎麽办?说不准还会再次出现的。要是那样,她不就会被逮到了?
匆匆往楼梯口瞟了一眼,房间距离那里只有八、九步,也许那东西就躲在楼提的拐角处!
想到这里,程雨心跳又是一阵加速,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点儿勇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迅速向後撤步,程雨咻的一下闪回房间,重新锁好房门。
小踱著步伐就像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那样疾步走到窗户前,将半敞的窗户关好并插上窗拴又推了推确保万无一失,最後再拉上窗帘。
做完这些,程雨踢掉鞋子翻身上床,将被单象之前那样严严实实的裹覆在身体上。
借著窗外的星光,隐约可见钟表上的时间此刻正是凌晨两点过五分。
心有馀悸的最後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程雨像昨夜那般用被单蒙住脑袋艰难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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