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句话明显暗含他意,似在对人隐隐诉说大山公馆被指凶宅确有此事。
唐曼玲的目光瞬即变得严肃起来,一旁的程雨也瞪圆了眼,一只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
房间里很快又响起黄姨的声音:「镇上人们所言确实不虚,这公馆的确有些不太平。」
声音落下同时,唐曼玲和程雨同时发出的一声轻喝。
「在你们之前有很多客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多数都是住不了几日便匆匆搬走。他们总说屋子里怪怪的,还有莫名其妙的声音,住著非常不踏实。」黄姨不急不缓的说著。
听到这里,程雨连忙抢过话题:「听说去年好像还有个女房客被吓疯了!」
黄姨想了想点头应道:「是的。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一夜她究竟看到了什麽,只是始终重复著一些很奇怪的话直到天亮,後来被男友叫来急救车送到县城的医院去了。」
「啊……好吓人!」程雨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黄姨,那您为什麽还要住在这里?」
黄姨叹息著摇摇头:「老爷生前待我不薄,我不能就这麽丢下公馆一走了之。再者,我的丈夫已早已去世,即使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可您独自在此居住了二十年,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程雨难以置信的问道。
轻叹一声,黄姨幽声开口:「佛祖与我同在,只要虔诚祷告就一定可以度过任何危险。况且,老爷生前仁慈向善,相信死後也一定不会为难我的!」黄姨说到这里随即做了个双掌合一的动作。
另一旁,唐曼玲的表情变得越发严肃。之前还以为是程雨看多了恐怖小说产生的心理作用,但从目前情况来看问题明显不是这般了。
「黄姨——」她沉默了一小阵儿後再度开口:「能否请您告诉我们这座公馆究竟发生过什麽?大山先生到底是怎样过世的?虽然我本人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这事确实是比较蹊跷。」
黄姨听後闭上双眼,良久才又睁开,然後就不停的摇头:「罪过罪过!缘何一场无名大火害了老爷性命……」
唐曼玲心头一惊:「火灾吗?」
黄姨点了下头,神色很是黯然:「是的。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不知何故,公馆里燃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不仅吞噬了老爷和屋子,就连主人生前打拼积攒下的财产,也在顷刻间毁於一旦。事故当晚,我碰巧回娘家,所以躲过了劫难。等到第二天上午回来时,迎接我的却是已经变成废墟的公馆。」
黄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道:「事故之後,我将那些及时自火灾中抢救出来的部分物品进行变卖,加上这些年自己在舘中挣得的积蓄,向政府申请买下了这块地皮,并请人仿照之前的样子重建了公舘。我则是一直留守在此,以报老爷生前对我的恩惠。」
听到这里,唐曼玲和程雨相互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但很快,程雨便想起什麽最先开口:「咦?若是火灾的话应该会很轰动,可山下的人好像对此都一无所知。」
一旁的唐曼玲聼她这样一说,也附和著点头。
「那是因为镇子是在火灾发生的三年後才建起的,在那之前山下只是一片荒地。後来有别处的人陆续来到这里,渐渐形成今日这所镇子。镇民大多是些外县的散户,自然不知晓当年那场火灾。」
唐曼玲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开口问:「黄姨还记得那场火灾发生的时间吗?」
黄姨微微蠕动了下嘴角:「那是在二十年前的一天夜晚。」
「喔,那麽火灾发生时的具体情况……」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因为唐曼玲发现此刻的黄姨神情低迷,面色凝重,似乎谈起往事又让她陷入到一种深深的痛苦之中。
唐曼玲不敢再往下问,程雨的眼光在她们两人来回游移也不敢贸然开口。一时间,屋里突然就陷入了一股僵滞的气氛。
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惟有窗外轰轰作响的雷电和倾盆大雨依旧继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随著一道深深的叹息黄姨慢慢站起身子:「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旧事……罢了!」
说完她走过去打开房门,在关上门板前最後说了句:「二位姑娘别太往心里去,让你们受惊实在很抱歉!请快些休息吧。」
黄姨走後,唐曼玲看向程雨举手揉揉她的脑袋:「还要不要紧?」
程雨摇摇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还好啦。」
「那就接著睡吧,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睡觉。」唐曼玲边说边站起身子。
可是她才一站起就立刻被程雨攥住了衣角:「曼玲姐,我不要自己睡!我怕又会看到那些吓人的东西。」
程雨此刻蹙著眉头,眼中也流露出丝丝不安,看样子还是很害怕。
「哦?那麽你……」唐曼玲已经猜到程雨的心中所想。
「人家要和你一起睡啦!」程雨下一秒便脱口而出。
果不其然!唐曼玲轻舒一口气:「可是,我那里只有一张床啊。」
「没关系,我可以睡地板!」程雨想都不想的回答。
然後,攥著唐曼玲衣角的手便像秋千般摇摆起来:「曼玲姐,拜托啦——」
程雨此刻的模样甚为娇柔,像个孩子般让人又怜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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