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唐曼玲身後,耐心渐失的她终是忍不住在此时开口:「曼玲姐,你究竟还要查到什麽时候?」
唐曼玲目不斜视的凝望前方,半天後轻应一声:「不知道。」
程雨暗自翻了下白眼,又道:「那是不是就等於弄不清真相,曼玲姐就会一直住在这里?」
唐曼玲依旧盯著前方,走了几步缓缓开口,依旧方才那三个字:「不知道。」
程雨的肩膀当即便垮了下来,除了一脸苦相的摇头她已不知还能说什麽好。
原本还想问倘若当真不回去,年假一过要如何向上边的长官交待?但是现在也不必问了,依曼玲姐目前的状况来看肯定又会是不知道。
所以,程雨索性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唐曼玲一如之前那般踱著步子,而程雨也仍旧像个影子般闷声闷气的跟在她後面。
就这麽走啊走,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黄姨的房间前。
在门板前站定,唐曼玲这才意识到屋子的主人是谁。
自从入住大山公馆以来,除去黄姨的房间她们已走遍了馆中每处地方,但惟有这间屋子始终不曾进去。
原因无它,黄姨是佛教信徒,供奉佛祖的地方决不容许他人随便进入。
唐曼玲和程雨都不信佛,所以自然也是不可以进入的。
据说佛教有很多讲究,平常人稍一不注意就会破坏了人家的规矩,这会使念佛的人非常生气。
所以,平日里唐曼玲和程雨是绝不敢贸然进入的。
然而这一次,唐曼玲却望著这扇紧闭的门扉久久不曾离去。
自从发生了大火,公馆便只剩下黄姨一人,她独自在这里居住了二十年之久。
主人没了,丈夫没了,她为什麽从未想过离开?真的因为无处可去?或是对大山先生的感恩?还是说这里有什麽令她放不下的事情。
从表面看,黄姨是那种非常和善慈祥的女人,就像众多质朴的东方女性那样和蔼可亲。
但同时事情却也都有表里两面,外表不等於内里,人都是善於伪装的。
屋子外的黄姨虽然无可挑剔,但是当她走入这间屋子後又会是什麽样呢?
对於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黄姨都不愿多谈,若不是前晚程雨撞鬼在自己的再三要求下才勉为其难的说出,自己怕是仍蒙在鼓中对此一无所知。
究竟当年那是怎样的一场大火?大山和管家的尸体是如何消失的?二十年後徘徊在公馆中的鬼影又是怎麽回事?
黄姨是否真的因为精神问题患上梦游症?一系列的问题就这样在唐曼玲心中不断生出,一个紧接著一个。
无名大火、消失的尸体、丧生的主人和管家、凶宅、鬼影……
一时间,这些敏锐的字眼纷纷闪过唐曼玲的脑海,使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而眼前出现的恰恰就是唯一经历过这一切,距离真相最近的一个人。她的房间此前从未有外人进入。
如果可以,能否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些什麽?哪怕仅是凤毛麟角。
只要能发现一点,也可在此基础上逐渐将其拼凑出来直至形成一幅完整的画卷。
心跳在这一刻加速,有种念头瞬间在心底澎湃开来。
想进去,想要进入这间屋子一探究竟。
一般这个时候,黄姨通常都不会待在房间里。而且,如果自己没想错的话,她此刻也不再公馆内。
之前一直在馆子里转悠了好半天也没有遇见她,她一定是外出了。
伸手推了推,房门是上锁的。不过这难不倒自己。既然如此,不妨试试看。
如果可以顺利进去,说不定真的可以发现此前从不曾知晓的东西。
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唐曼玲,在这一刻仿若受到无形的牵引。
一只手缓缓抚上头上的发卡将其取下,另一只手按上门把。
程雨目睹唐曼玲这一反常的举动,一时猜不透她想要做什麽。
但看到她即将把发卡伸到锁眼里,一瞬间也就什麽都明白了。
就在程雨一声低唤想要开口的同时,另一旁也在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幽灵舘杀人事件(19)
唐曼玲心头一惊,本能的侧目望去,刚好看见黄姨正朝这边走来。
握於门把上的手当即触电般一缩,她迅速撤回双手并将发卡及时塞入裤兜里。
虽然她这一举动多少如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好在那枚及时收妥的发卡使得黄姨并未看出她的真正用意。
「哎?二位姑娘这是……」黄姨用一种困惑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房门前的两名女子。
唐曼玲也在同一时间回视黄姨,见她左手持铲右手拎桶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黄姨刚才一直都在後花园整理花草,难怪之前一直见不到她。
对於黄姨的提问,程雨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茫然去看唐曼玲。唐曼玲在脑中迟疑片刻,瞬即便有了主意。
「黄姨——」她朝对面的妇人笑笑:「是这样的,小雨前晚撞鬼一直都睡不踏实心里怕怕。知道您吃斋念佛屋里供奉佛祖,便想过来拜拜以求太平。」
听她这麽一说,程雨当即皱眉。但是下一秒唐曼玲就在她的後臀小捏一把,暗示给予配合。
收到这样的信号,程雨只得呆呆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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