蛔虫将画夹贴在挂历两页之间又是偏後的位置,难怪当初警方来搜查时没有发现。
老实说,画本身画得不错,对於一般人来说是轻易画不出这种效果的。
但是让唐曼玲吃惊到极点,几乎怀疑自己眼睛的是这画中人以及画最下端偏右的位置上那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尽管字迹很潦草,可依然能够辨认出写的分明是「地府恶灵」四字。
莫非蛔虫死前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瞪大双眼的唐曼玲在这一刻忽然想起:蛔虫以前是个画家,他曾说自己亲眼见过地府恶灵,而且他被认定和凶手有连带关系。
这一来,难道是他亲手将恶灵的原貌一笔一划展现在了这张画纸上?
不错!极有这种可能。可恶!蛔虫那家伙果然什麽都知道,但却撒了弥天大谎。
如此再结合蛔虫被杀时的情景看,难道这幅画就是那恶灵、也就是凶手想要找的?但是很快唐曼玲便否定了这一想法。
这幅画固然很重要,但并不是凶手与蛔虫此前欲行交换的东西。画无疑是蛔虫所作,那麽显然就不是凶手的东西。即使那上面清楚写著「地府恶灵」四字,在起诉时也可能会被以作画者异想天开的理由所驳斥。
况且藏在这样隐蔽的地方,一般人决不会轻易发现,说不定凶手也是一样,他根本就不知道蛔虫手里握有一幅凶手本人的素描画。
但是杀死蛔虫後他却拼命想在尸体上找到什麽,这说明肯定另有它物,那物品对凶手来说一定存在著暴露他真实身份的巨大危险。而且从凶手不惜翻遍蛔虫里外所有衣兜的情况看,显然也不是在找这个。
这麽大一张画即使再怎麽折叠也不可能被塞进衣兜里,倘若凶手真要在蛔虫身上找这东西绝不可能傻到去翻衣兜。
但凶手却仔细翻遍了蛔虫身上所有衣兜,这说明那东西一定很小,小到可以轻易被直接塞入衣服兜。
如果能找到那样东西,再加上这幅画那麽就可以治凶手的罪了,即使凶手再如何狡辩,想要澄清自己的机率也微乎其微。
现在画已有了,另一个东西是什麽呢?那个看上去应该并不是很大的东西。
唐曼玲思索著,不由再一次细细观察起面前的画。忽然,她的视线被画中某一点吸引。
那是在画中人胸口的位置上,一个圆形的状似金属质地的环中套有一枚六角形图案。在那上面穿了一根链子,挂在颈项上,显然这是一个吊坠。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此刻突然划过唐曼玲脑海,她瞬间记起自己以前好像在什麽地方见过这玩意?
既然挎在凶手脖子上那就是属於他的东西,可是唐曼玲却依稀记得曾在非凶手存在的另外一个场合见过这吊坠。
等等!莫非凶手想要从蛔虫身上找的就是这个?
他在行凶过程中不慎将其遗失,他认为东西一定在蛔虫手上所以才在杀人灭口後想要重新找回。但现在看来,蛔虫手里根本就没有吊坠。
可这吊坠确实在哪里见过。会是什麽地方呢?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只要有了那吊坠,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了。加油~想起来!
唐曼玲紧闭双目在脑中回忆著一个又一个来自过去的场景,就像观看电影那样在每个画面中认真搜寻。
骤然间,某个画面被定格在眼前。迅速睁双眸开,眼中出现的已是坚定无比的目光。
想起来了!是皮皮,那个被皮皮视作宝贝一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唐曼玲的唇边悄然挂上一丝胜利的微笑。事情果然总会在瞬间有惊人的转变,几分钟前还一筹莫展,短短几分钟後却茅塞顿开。
好极了!只要从皮皮那里得到这枚吊坠从中发现凶手的指纹,那麽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将画小心翼翼的从墙壁上取下,唐曼玲不由在心中叹道:蛔虫之所以会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那个心术不正的无赖!
但是转瞬间,她的眉头却又蹙起戴上一份深深的凝重。
凶手……竟然会是那个人!?
约摸十分钟後,唐曼玲来到了沈阿婆的住处,皮皮正一人在房前的杂货堆上玩著。
「皮皮~~」唐曼玲跑过去握住他的双肩:「告诉姐姐,你手上是不是有一个金属的环形吊坠?里面圈著一个六角形图案,记得好像是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吧!」
突听之下的皮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半天後才眨著眼睛点了点头。
「那东西现在还在你手上吗?」唐曼玲紧随其後的追问。
「一直都在。」
「乖孩子!」唐曼玲用手摸了摸皮皮的头:「你当初是从哪里得到那东西的?」
皮皮听後凑近唐曼玲耳畔压低声音道:「这……姐姐你要替我保密唷!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见唐曼玲重重点了下头,皮皮用比之前更小的声音悄声说道:「我是在3号街上一条暗巷口处拾到的。传说那街上闹鬼,奶奶一直都是禁止我去的。我上回偷偷跑去奶奶不知道,姐姐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好孩子,姐姐一定替你保守秘密!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记得是什麽时候捡到的吗?」唐曼玲又接著问道。
皮皮只想了几秒钟便开口答道:「是在9月末,大概25号左右吧。」小孩子的记忆力一向很强。
9月末,果然不错!那恰好是第四场枪击案发生的时间。很好,之前推断的方向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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