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心里一沉,稍稍平静的心绪,又泛起一丝惊诧:“噢不!亲爱的中国朋友?请你不要用激动的思想来看待这个世界!我告诉你,我们几个既然能走到这里,这就说明,我们的关系网很大,后台很大,远比你所能想象到的大!你千万不要淌这深不见底的浑水,你会万劫不复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是在吓唬你!因为我的孪生哥哥,就是那铁幕中的一员,以他的实力,他可以让任何一个中国士兵,在整个亚洲混不下去。你不要去想什么民族主义,军人天职,更不要想侦破什么要案大案,得到那些赞扬,这些都是虚无的、蛊惑人心鬼话、空话!你只需要放我走,然后拿到很多钱,你就可以到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去享受你的一生。”
苍图望着这个俄国佬,心里竟一时有些不平,他又何尝不知道,每一个热爱着、崇敬着自己职业的人,心里真正想得到的,最终是什么!那些数着一张一张钞票,又说着谎话的人,像尸虫一样,让这个残酷的现实,蒙了一层虚伪的生机!
“你可知道,你刚才这些话,若在两国法庭上讲!是会送命的吗?”苍图淡淡笑着,虽然他嘴角依旧挑着轻蔑,但却少了一些锐利。
雅科夫苍白的脸,竟然闪过一丝狡黠,他坦然道:“你只管拿钱,别去想相信那些。只要有我哥哥在,就算是美国法庭,我一样可以无罪释放。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需要换一种眼光看这个世界。”
“那也好!咱们算下一笔账!”苍图的面容,突然阴冷了起来。
雅科夫一怔,惶恐地问:“怎么?我都答应给你很多现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低头看你的脚?”苍图话音更加冰冷。
雅科夫莫名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也看到了苍图那双破旧的军靴,他突然又高兴了起来。“哈哈,你想要我的靴子,可以给你的!”说着,雅科夫就要脱靴子。
苍图却用刀尖一挑他的下巴,止住了他。“我要你看的,是你双脚踏着的东西,这里是中华国土,这山上的每一个少男少女,都是这片母土养育的子孙,谁伤一命,我就要谁还一命。”
雅科夫脸色大变,骇然地盯着苍图,先前争取来的一切活命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只见苍图已是血灌瞳仁,那把三棱刺刀,也已蕴含了极大的力道。
“噢不,我要求上法庭……”
“不必了,我会把你的尸体,交给这个需要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的世界!”
噗嗤一声,刺刀从雅科夫的喉结插入,在他小脑位置顶了出来,将他活活钉在树干上。
猩红的鲜血,顺着苍老的树皮汩汩淌流,雅科夫瞪着几乎爆裂的眼球,愤恨地抬起手,指着冷笑的苍图,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我哥哥……会……让你下地狱的。”
“你哥哥也买不回那少女的命!”说完,那把刺刀嘎吱一拧,折断了雅科夫的颈骨!
第五章:老渔民家的风波(1)
活宰了雅科夫之后,苍图没有再去追杀负伤逃走的队长,他将那几匹驮了毒品的马牵在手里,沉默地望着北侧茫茫山川,寒光从他双眸中射出。
“小姑娘,你安息吧!这几个伤你性命的混蛋,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滇西。但你的死,是我们每一个边防军人的失职和耻辱!”喃喃低沉地说完,并向着傣族少女沉尸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瑞丽江南面,浩浩汤汤的大山褶皱中,疏星似的散落着许多小镇和村寨。苍图沿着大片的森林向前走,每当他越过一片又一片美丽的草地,总要回头大声喊着:“小姑娘,跟着我走,我带你回家!”
那苍凉的吼声,在山中盘旋着,回荡着,别看苍图是一名军人,但他相信,屈死的人的灵魂,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只能在这山中孤独的流浪,所以他要领着这位少女的魂魄归家。
又翻过一座山,不远处的山脚下,透过一排排青竹,傣家人的高脚楼,伴着袅袅炊烟,安静祥和地守在清澈的溪边。
苍图牵着马匹,站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高处,向着身后的空气挥了挥手,就仿佛真的有东西在跟着他,和他依依惜别。他温和地笑着,弯弯的嘴角,几乎接触到了弯弯的眼角。没人能从这张笑脸上猜出,在莽莽大山中,他是一名军备刺客,他那沉重的杀气,已随着渐渐靠近人群而收敛。
“小姑娘,你生是这山间的精灵,死是这上空的星星,回你的家吧!再见了!”
苍图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向另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下面走去。静谧的大山,依旧连成一片,天边渐渐泛起红霞,映着苍图宽阔的脊背。
云南秀美,天下无双,因为山中多雨,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宛如璀璨的美玉,或青或绿,镶嵌在滇西大地上。
苍图要去的地方,偏偏在人烟稀少的后山,那里从没被开发过,大多经过的人,也因草深路滑,少去向那里。
一片碧绿的湖泊,依偎在一条臂弯似的小山坡上,那里只有一户人家,三间低矮的小竹屋,住着父女二人。父亲任老汉,为人忠厚老实,膝下小女叫任敏,乖巧伶俐。他们的家没有院子,门外就是湖边和山坡,每当夕阳婉照,小姑娘总是随父亲一起泛舟打渔,祥和平静的生活,从没被打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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