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图一直担心着唐休几个人的安危,见铁耙号一时不能被攻下,也就暂时放了心,几个人抄起武器,开始往河道转弯处靠去。
雨水哗哗下着,十几艘快艇像野鸭拥挤在草丛里一般,被繁茂的树木层层遮住。苍图爬上一棵大树,用夜视望远镜扫了一眼,只见那些船只当中,零星站着几个红点,正留守在上面看船。
苍图打了个手势,示意杂佛带着皮基卡和桑丘司从左路包抄过去,自己则带着利昂德和昆帕帕负责右路掩护。留守在快艇上的几个家伙,正抱着步枪在聊天,他们得意地笑着,毫不在意派发出去的土著兵正死伤惨烈。杂佛与皮基卡悄悄凫水接近他们,绕到几棵大树后面,枪口顺着黑暗瞄准了他们。
那些家伙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袭击,嗒嗒几声枪击,火线穿破雨帘飞进船舱。对方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随着窗口破碎的玻璃一起翻滚在地。
船头上一个驼背的汉子,双指正夹着烟卷往嘴上凑,利昂德有些性急,抬手就开了一枪,本想打他的脑袋,子弹却打在那人手上,崩碎的指头和烟头一起弹进河里,那人哇啊一声惨叫,立刻缩进船舱,猛烈地开火还击。苍图用步枪打死另外两个站在船头的汉子,看着他们栽进河里。利昂德躲在树后,一时被压制住了。
直到杂佛偷偷爬上快艇,用刺刀戳死那个没能一击毙命的家伙,几个人才迅速登上快艇,借助手电光粗略挑选了四艘完好的,心惊胆战地驶离河道,直奔北面的雨林,一股脑往深处钻。
冷风吹佛着每个人的额发,皮基卡哈哈大笑,嘲弄刚才那个被刺刀捅死的家伙是如何狼狈。桑丘司也骄傲起来,认为猎头一族的人不过如此。
杂佛严肃地警告他们两个别大意,刚才那些人不过是些三骨龙的佣兵,根本不是猎头一族的顶尖杀手。他们找了处荒僻已极的雨林河道,把三艘快艇藏在树下,又拿定位仪记下坐标,这才同坐一艘快艇返回铁耙号附近。
凌晨时分,降雨又暂时停歇下来,明镜硕大的月亮,像刚洗过的金盘低挂在森林尽头,黑夜逐渐被照得粉亮。苍图几个人悄悄来到内格罗河岸的草丛里,用望远镜瞧着铁耙号上的动静。
机枪扫死的土著兵,含着无尽冤屈,尸体浮在河面上随波涛漂走了。铁耙号甲板上又恢复了平静,几个手水趴在坚硬的金属掩体后面,兴奋紧张之余,不免冻得瑟瑟发抖。一个罗圈腿的水手和独眼龙荒木九野,战战兢兢地从甲板底下爬出来,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与三明治给他们送来。
“铁胡子船长说了,你们守护大船有功,每人嘉奖三十颗宝石!”罗圈腿的水手,蹲在炮台后面,一边给他们分发食物,一边拔高嗓门传话。水手们欢呼起来,所有惊恐和疲惫顿时不见了,有的甚至高声大叫:“那帮野猴子,简直比猪还蠢,让他们尽管来吧,我们的机枪还没杀够呢!”
另一些水手也附和着高呼起来:“咱们打了场零伤亡的漂亮仗!等着瞧吧,待会天一亮,大船就逆流而上,去把弥鬃部落也炸平,好让他们知道铁耙号的厉害,知道咱们铁胡子船长才是这片丛林的主人。”
两个水手分发完食物,又立刻缩着脖子,像做贼一样拖起盘子,从甲板上爬回了船舱。
苍图对杂佛说:“瞧!他们果然要继续深入雨林,准备轰炸最后一个土著部落。看来,咱们还是没机会下手。”
杂佛瞅了三个水手一眼,有些不怀好意地说:“现在你们谁还愿意回到船上去?说不定,也能分到三十颗宝石,怎么样?”
皮基卡有些心动,却又不好表示什么,只能傻傻地望着桑丘司和利昂德。利昂德淬了一口唾沫,骂着街说:“见他的鬼去吧!伯拉朵和塔托夫昨晚上估计已经被机枪打成了烂泥,咱们现在回铁耙号,招呼咱们不会是热咖啡和三明治,只能是他妈的酷刑,老船长会把咱们当成奸细的。”
皮基卡也突然打定主意,咬断嘴里一根草茎,歪着眼珠子说:“要是奖励老子三百颗宝石,这也许会令我改变主意。否则,别想他妈的再让我回船上去,我们已经是叛徒了,要干就干到底,别做这种‘骑墙’的买卖,没好处的。”
杂佛满意地笑起来,似乎对现在的军心一致非常满意。他拉开一个小袋子,给桑丘司、皮基卡和利昂德每人分了两颗璀璨晶亮的宝石,看着三个家伙贪婪的眼神,不无蛊惑地说:“听好了,咱们几个要好好合作,最后得到的宝石,肯定是现在的百倍。”
几个人正说着话,苍图忽然压低了身子,表情严肃地挥出手势,要他们赶紧拨开草丛向河流东边看。
只见十艘迷彩色快艇,像巡逻的警卫一般,明目张胆、大摇大摆行驶了过来。他们几个一眼就认出,这些快艇和昨晚那些快艇一样,仍是弥鬃部落的武装势力。然而这一次,快艇上居然一个土著兵也看不到,全是装备精良的现代佣兵,人人戴着钢盔,身着防弹坎肩。
“奇怪!”苍图大为吃惊,“甲板上那些水手怎么不开枪?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杂佛举高望远镜,久久盯着铁耙号的甲板上面,而那些手持机枪、屁股坐在弹药箱上的水手,竟然毫无动作,像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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