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图等人只在这座小镇居住了一天,就按当初的计划,赶往巴西与秘鲁交界的出入境口。在一片森林覆盖几乎像某处山寨关卡似的地方,杂佛掏出一些的美金,夹在每一张假护照里面,巧妙地递给了一名面容黝黑的边境长官。
那名边境长官打量着杂佛,生怕他是反钓鱼执法,很是犹豫不定,双眼狐疑。杂佛诡秘地笑了笑,似乎感觉出对方担心什么,便告诉说自己是美国人,又拍了拍裹着的步枪,谎称自己是猎人,想去安第斯山脉打土鬣狗。
边境长官面无表情,眼睛直盯着杂佛那鼓鼓囊囊的行李。“最好别在我的地盘上惹麻烦,不然你会比那些土鬣狗先倒霉!”
“放心!我们只想到那边山里去!我想您的长官也不希望咱们大家有麻烦。”
边境长官很老练,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他不是第一次面对类似情况,除了点点下巴放行,撇开是非远一点,还有什么比既收了钱,又不招致报复,不惹上政治摩擦更好的选择呢!至于国家主权和民族面子,见他的鬼去吧,那些只是愚弄平民的玩意儿。真出了事,没人替他做主,说不定上面已经有某位大长官也拿了这家伙的好处——他太了解吃这碗饭的滋味儿了。
边境长官心动面不动,板着脸清了清嗓子,喊来两名哨兵,附耳交代了几句,命令把杂佛一行人远远地护送出境。尼克捏了一大把汗,抹着喜极而泣的眼泪,不住地祈祷上帝。他比谁都渴望离开巴西,如今双脚踩在另一片土地上,不由得万般激动。
杂佛得意地笑话尼克:“嗨!美国佬,你应感谢那些家伙,如果他们也像你们那样认真,咱们可就要被扣押了。”
尼克收起划完十字的手指,仿佛不想有人轻视自己的上帝,便大摇着枯瘦的脑袋说:“不,不!如果美国大兵也能把民主送进这片丛林,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害。上帝爱我们,只要我们还爱着别人!”
杂佛哈哈大笑,不再与尼克争论。每个人都很高兴,尤其花梨莎的母亲茉妮娅,简直想捧起杂佛的脸蛋狠狠地亲吻他。
苍图并不为杂佛的手段感到惊奇,甚至是有什么了不起。他出身于中国西南边防军,自然很了解类似情况。像刚才那样的边界哨卡,每天都有两国居民像赶集似的进进出出,除了彼此国籍不同,生活习性和语言没太大差异,只要提交了证件,再交付一些费用,根本不会像过机场安检那样麻烦。并且,从那些简陋的设施就能够看出来,他们连一台像样的电脑都没有,也自知拦不住真正的走私分子,之所以还冠冕堂皇,不过是一种向平民收费的名义罢了。
他们在山林走了没多远,就坐上一辆民营面包车,很快到达美丽辽阔的乌卡亚利河畔。雄伟壮丽的安第斯山脉就在东面,被白雪像胶水一样黏贴在湛蓝的天边,一排排海雁鸣叫着掠过,将生命的视野牵引向更高的远方。
大家在附近租到一艘快船,一路向南驶去,直奔秘鲁首都利马。
如杂佛当初预想的那样,猎头一族果然没有追捕他们的迹象,那些人的确被另一种麻烦缠住了。刚一入住进利马城西的一家高级酒店,尼克就把妻子米莎拉进了浴室,两个人像要蜕皮似的,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洗得干干净净出来。然后又在酒店购买了一套中档西装,剪去乱发和胡须的尼克,独自对着镜子又偷哭了一通,才算彻底平复情绪,与他阔别五年之久的现代文明社会相融合。
米莎吃西餐还是用手抓,抹得脸上到处都是,其他客人见到这对体面的夫妇,不由克制地抿紧嘴唇,但还是忍不住哄笑。这要放在以前,尼克也许会生气地丢下妻子不理,愤然地走开。但是现在,他才不去理会那些,仍旧耐心地把叉子塞进米莎手里,教她学习自己的样子,将一小块儿烤牛肉风度翩翩地送进嘴里。
茉妮娅给自己和女儿挑选了两套华贵的礼服,两人一坐进餐厅,茉妮娅那种似乎浑然天成的贵妇气质,和她妩媚勾人的熟女身姿,就将周围很多男士的眼睛勾直了。她满足地坐在女儿对面,难以掩饰骄傲地矜持着,对花梨莎小声说:“孩子!你是个漂亮姑娘,这一点非常像母亲,别总是皱着眉头,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迷人的贵妇,让那些臭男人像哈巴狗一样,在你的裙摆下面急得团团乱转。”
花梨莎毫无兴致地摇着头,两条弯弯的细眉毛,拱起在蓝眼睛下面,“妈妈,您为什么总关注这些,爸爸的遗体还在越南,我们得去带他回国。”
似乎因为女儿的提醒,茉妮娅才恍然想起这档子伤心事,赶紧收起脸上的愉悦,露出一副伤心怨妇的神情。但她装了没几秒钟,就不耐烦起来,点了一支香烟,夹在丰满性感的手指上,将两只大**压上桌沿,伸长脖子对花梨莎说:“孩子,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嫁给你父亲之前,我就已经是一名贵妇。那个负心男人,跟一个日本婊子跑了,卷走了我的一切财富,连首饰都没给我留下一件。我那时一无所有,只剩下落魄的美貌和气质。直到遇见你爸爸,他早前是个富翁,给中国人盖了很多楼房,我用他给的信用卡在邦德街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
第一百一十章 色棍水手桑丘斯
提起这段往事,茉妮娅自己也非常痛苦,不难看出她曾经所受到的伤害与打击。她狠吸了一口烟,接着对女儿说:可是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他居然痴迷上了赌-球!哦,该死的,说起来我就要发疯,他从来不买阿根廷人自己的球队,魔鬼让他对中国球员下注。我警告过他,那是连我们阿根廷小孩都知道臭到家的一支球队,他们只能踢得赢朝鲜队。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他嘲笑我,笑我不懂中国特色。现在好了,那些家伙被抓了,而你爸爸投资的钱,却被另一伙家伙洗掉了。他们太坏了,是流氓!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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