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尼克疲惫的声音,唐休眼睛有些湿润,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他能够猜得出来,尼克这些日子所付出的奔波与辛苦。
苍图一行人动身很快,除了幼无所依的昆帕帕小兄妹,三个玩世不恭的叛逃水手,也跟着去了美国。他们嘴上说是保护大家,实际却是想要进入美国,躲避隐患的同时,更想扎根美国,用**来的钱财做些投资生意,以图日后成为体面的商人大亨。
苍图应约来到公园,望着门口醒目的Echo-Park标示,不由得继续沿着步行街道向里走,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美国,“天使之城——洛杉矶”以它新奇的风貌吸引着苍图陌生而又忧郁的眼睛。街道上车流穿梭,肥胖的黑人妇女推着婴儿车,曝光出一口大白牙,请路人帮她和孩子拍照。年轻的金发少女,迈着性感的双腿,依偎在高大英俊的男子臂弯上,愉快地谈论着生活。一些拄着拐棍的老年人,郁郁寡欢地挪动着步子,将老态龙钟的身体和那些石台石凳做着接力棒似的游戏。
苍图无心理会这些,沿着岸边的椰子树,在开满荷花的湖边走着。尼克夹着公文包,远远地招着手,灿烂的阳光将他毛茸茸的脸晒得汗津津,直到今天上午与苍图约定见面之前,他还在忙着处理当初来不解决所余下的其他相关签证手续。
尼克一下子抱住苍图,欣喜地望着他,“上帝保佑,你气色看上去不错!”
“让你费心了,尼克!我知道这种事很难办,对于我这个几乎连虚假身份都没有的人,想在美国秘密接受治疗,简直不可思议。”苍图淡淡微笑着,忧郁的眼睛很是真诚,感激尼克为他所做的一切。
“别这样说,这会令我觉得欠你更多!说真的,我找回了自由,这比生命还重要。米莎已经在接受精神治疗,无论结果怎样,至少可以由我一直陪着她,再也不受到伤害。”尼克似乎觉着不该再提及过去的噩梦,转而眼睛一亮,愉快地笑着说:“怎么样?住的环境还满意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注意,就特意在华人密集的区域租下一套公寓。每当黄昏降临,可以眺望圣佩德罗湾,遥看森加布里艾尔山,如果住得闷了,不妨开车去城市东部的好莱坞星光大道,那是个热闹非凡的地方,不时可以遇到某个大牌明星,喝得醉醺醺的要往你白衬衫领子上签名。呵呵,还有许多墨西哥餐馆,在Little-Tokyo与China-Town附近有日本餐厅与中国菜馆,沿着海边有新鲜的海产品店,无论你的口味有多挑剔,都会在那里得到满足的。”
尼克发自肺腑的描述,令苍图心头不由泛起阵阵暖意。如今的尼克,已不再是亚马逊丛林里那个战战兢兢,几乎比乞丐还落魄悲惨的落难者,他穿着体面的西装,领带扎得格外工整,油亮的黑皮鞋令他走路时腰板挺得笔直。眼前这座繁华的美国城市,显然是他的王国,此时此地,他比任何人都更能够帮到苍图。
“尼克,其实你不必这样破费!我只需要一个安静隐蔽的环境,秘密地接受治疗。当然,任敏不能够再离开我,或受到伤害。对我而言,她比我自己还要重要。”苍图认真地说。
尼克腼腆地笑起来,神秘而得意地摆了摆手说:“当然,我当然知道!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逃离雾鬃部落的那个晚上,你对杂佛说,我是个美国大富翁,有上亿的资产。只有这样,才没人会丢下我和米莎这两个包袱。”
苍图不由一怔,好奇地问:“难道……你真的是?”
尼克笑着摇头:“不!当初离开美国,去亚马逊丛林探险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商人,和妻子经营着一家铺子,卖些探险爱好者需要的户外生存器械。然而,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五年前我买的一支股票,已经翻番了十几倍。我查询了一下股价记录,如果当时我没有困在巴西,按时回到了美国,就不会赚到这笔钱了。因为在股价最低迷的时候,没有人替我抛股,最后我只能遗憾地对交易公司说‘嗨!伙计,我回来了,一千五百万美金,该**给我了。’”
苍图也笑了起来,替尼克感到高兴,这绝不是一个坏消息。
尼克又接着说,但表情似乎隐约变得坚决:“我已经和佛兰特教授说好了,就在下个礼拜,由他组成最尖端的医疗团队,为你做干细胞移植手术。我相信他,那是个厉害的家伙。一切顺利的话,只要半年时间,就可以使你完全康复。当然,在你秘密接受治疗期间,是不能够被外界打扰的,得有人照顾好任敏。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很抑郁,说不定哪天会自己突然跑丢了。所以,我会将她一直带在身边,必要的话,请心理医生或者牧师开导她,让她再度恢复开朗的笑容。”
苍图想要说什么,尼克一摆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尽管放心好了,这里是美国,虽然流氓很多,但就算是总统恶意招惹了我,我也一样会以自由女神的名义,痛揍他的屁股!”
见尼克这般良苦用心,说得也不无道理,苍图只好作罢,无奈地笑了笑,内心却更加感激尼克。
“你们在美国的一切开销,都由我来支付,那套公寓我租用了一年,只要你和唐休喜欢,愿意将来留在美国,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你们和我一样,享有这个国家的民主与法制。”尼克几乎是不容置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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