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多慷慨激昂地讲到最后,甚至举起一只手,庄严而又神圣地宣布说:“作为洛杉矶的一名警长,请允许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除了太阳,没人能把洛杉矶的光明按灭!”
潮水一般的掌声,将拉德多送下了演讲台。尼克抓起遥控器,冷冷地嗤鼻说:“哼!耶稣受尽磨难,却给你们这些暴徒拿来行骗!”说完,便关闭了电视,给唐休打去电话。
他告诉唐休说,铁龙帮已经向警局做出承诺,不会再采取任何报复性行动,为死在废弃工厂的十二几个兄弟报仇。这一积极的举动,无疑不是在讨好唐休和三个海盗。
皮基卡冷笑着嘲弄说:“哼!狡猾的狗崽子们!看来,咱们是真把他们打疼了。墨龙这个混蛋,这次讨了个大便宜,当然巴不得与咱们握手言和。不过呢!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再去他的地盘上撒尿!”
唐休考虑了一下午,叮嘱众人不要掉以轻心,虽然鬼蛇帮覆灭了,但铁龙帮的势力却随之强大不少。最重要的,是苍图现在仍藏在唐人街接受秘密治疗,这里毕竟是铁龙帮的地盘。平心而论,他们只是初步吓住了唐人街的黑帮,再准确一点讲,是暂时与铁龙帮的利益没发生冲突。假如日后出点什么岔子,被对手发觉他们四个人并非是有背景的杀手组织,说到底也不过是四个亡命之徒。到时候,这群流氓兴许会陡然放肆,找他们的大麻烦。
尼克也有着新的担忧,看到铁龙帮像闪击波兰一样,抢占了鬼蛇帮的大片地盘,他自然要怀疑当初那个打来电话的神秘人,多半就是铁龙帮的人。假使真是如此,那么苍图现在位置,无疑不是暴露在一种危险面前。
而且,利昂德对尼克回忆说,那晚在废弃工厂袭击对手时,见到不少菜鸟级的马仔,现在看来,这些新手一定是铁龙帮招募来的炮灰,尤其是乔尔的死,更能够说明问题。因为他们四个非常清楚,当时已经放过了乔尔,只有上帝知道,乔尔为何而死。
由此看来,墨龙对付鲍迪的这种险恶心机,不得不令尼克保持警惕。
唐休想要去看望苍图,但尼克没有同意,他告诉唐休说,苍图现在已经进入第二阶段性治疗,状态一切都好。尼克这种态度,不由得令唐休预感到一种更高的警惕,那就是针对铁龙帮的威胁。
然而尼克并未对三个海盗食言,他用匿名的方式,托付中介机构代租了一处环境优雅的近郊别墅山庄,并找了五六个身材惹火却又体质健康的辣妹,伺候三个海盗尽情的放松一晚,以便他们能够尽快进入新的戒备状态,确保对苍图的守护任务不出现任何差池。
然而,就在当天深夜,一场出乎意料的危险,却悄然降临在他们头上。
第一百五十章:爱是旋转的陀螺
春末清爽的夜风,从公寓不远处开阔的人工湖泊上徐徐吹来,穿过岸边一排排美丽却又并不高傲的红柳枝,伴着门前环绕在石子小路上的浅浅溪流,欢快地吟唱着。精心修剪的花丛中,翠绿的草地上落满虫鸣和寂寞的星光。
皎洁的月光下,唐休沿溪流一个人走着。他想安静一会儿。然而这种一人独处的安静,却勾起了他内心并未真正磨灭的惆怅。他想起了花梨莎,一种令人心慌的宛如窒息般的思念,突然像决堤的洪水,一下涌进了他的心间。
他不由辨别了一下方向,浩瀚的星空和辽阔的大海,述说出了他心慕的女子远在一方,远到要横穿赤道,在地球的另一端。距离是爱最锋利的刀,唐休忧伤的心绪像被瞬间割破,泪水一下噙满了双眼。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不顾一切想奔向阿根廷,寻找花梨莎的失控感。
一阵夹杂花香的夜风拂过,略略吹散了唐休睫毛上的潮湿与凄苦,又使他稍稍冷静了下来。他像在恍惚中醒悟过来似的,嘴角上泛起一抹无奈地苦笑。现实没有被夺走,他知道花梨莎不爱他,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大西洋陡直的海岸线上,咸湿的海风沿着拉普拉塔河一直吹进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每条街巷,人们穿行在马路两旁挂满流金般彩灯闪烁的赛波树下,幸福无忧地说笑着。花梨莎从医院走出来,神情恍惚,手里捏着的一份验血单,仿佛是无形的火焰,将她整个人烧空了。
她坐进新买的红色小汽车,双目呆滞地望着街道尽头那初妆的霓虹,渐渐失控而哆嗦起来的嘴唇,倏然淌过泪水。她伏在方向盘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一个卖花的小伙计,只顾自己的生意,不合时宜地敲响了车窗。“漂亮的女士,瞧这郁金香多美,您为何不选一束!像这样纯洁娇美的花,只有您的容貌才与之相配!买一束吧,不贵!只要您20个比索。”
“走开!离我远点!”花梨莎像受了某种刺激,立刻把窗口玻璃封闭的严严实实,探进来的大把郁金香花,像斩首一样被挤压成两截。
汽车里面光线暗淡,卖花的小伙计并未看到女顾客正在伤心,他瞪大眼睛,望着满地破败的鲜花,突然像被人抢了东西似的,拼命用拳头砸车门,脾气很坏地喊着:“你把我的花都弄碎了,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快出来,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接着,小伙计就朝大街上过往的行人叫嚷:“快来瞧啊!这位开着新车、穿着体面的女士,是如何欺负一个卖花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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