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名客人很是派头,高昂的眼光根本不理睬他,而是一直往里看。自作聪明的肥脸男子,忙又凑上一步,踮起脚尖扒着耳朵说:“我这里有新型的,保证嗨到天亮,而且副作用微乎其微。不过嘛,就是价格……”
“哼!一群中毒的小白鼠。”指导员用中国话鄙薄地嘟囔了一句。
急于达成交易的肥脸男子,哆嗦着鼻子两侧松弛的横肉,从皮带底下抠出一小包药片,根本顾不上琢磨对方讲得是亚洲哪国的外语,扮作好客的样子,继续兜售。实际上,他听不懂华语,也根本不会知道,跟眼前这名陌生的来历不明的男子卖弄这些像儿童钙片似的小玩意儿,简直就是凑在阎王耳边讲鬼故事。
战士小丁一点也不含糊,冷着脸说:“省省吧,回家跟你妈妈亲热。”
肥脸男子不是头一天出来混场子,什么样的刺头客人没见过的。他忍住羞辱,并没让开路,仍一副嬉皮笑脸,纠缠不清地推荐说:“听我说,伙计!听我的!买几片吧,好处大着呢!你只需把这种小东西,在指尖上这么一晃,保准会有姑娘跟你到厕所里。然后呢,你把这东西往她们嘴里一丢,哇呀呀……”卖药男子兴奋地搓起手,逗弄着眉毛,“想想吧,她们会把你的老二吸得干干净净。而且,这可以让男人雄风猎猎,再粉嫩的小娘儿们,都要被搞得脱水,相信我。没错……”
战士小丁哪受得了这般唠叨,上前一步掐住卖药男子的脖子,压着怒火说:“You stupid jerk!——Take a hike!”
肥脸男子被一把扔在沙发上,摔得天旋地转。干他这一行,也不能是吃素的,登时翻了脸,扯着嗓子向吧台里面喊:“快来呀!有人砸场子。”
两名粗壮得如同公牛一样的大汉,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旋风一般扑赶过来,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捂住脸的卖药男子,厉声喝问:“是谁?敢到这放肆!”
“哎呦!哎呦!肋骨折了。”肥脸男子并未伤到身体,期期艾艾地装模作样,无非是想借机赖钱。“就是这两个家伙!”
嘴唇又厚又亮的黑人大汉,捏着咯咯作响的拳头,一副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模样,朝指导员走来。“你也不打听打听,敢在……”
“FBI——特情局!”指导员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啊?——哦!”两名看场子的壮汉打手,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似笑非笑的嘴角,尴尬地哆嗦起来。而后猛然转过身去,对准肥脸男子就是一脚,“狗东西!刚把你打出去,怎么又混进来了。”不由分说,两人窜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疼得肥脸男子哭爹喊娘。“抬出去!妈的,再敢来坏我们的名声,就把你喂狗!”
从人群后面冒出来的领班,油头削肩,一副娘娘腔调,赔着笑说:“呵呵……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家夜店,做的是正当生意。您也看到了,这些家伙就像小蟑螂,你赶走一只,它又来一只。着实叫人可恨!”
“有姑娘吗?”指导员冷淡地问。
“有!有!”领班点头哈腰,摆手招来四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郎,做着样子叮嘱说,“一定要好好招待,去里面预留的包间。——酒水全免。”
另一名看场子的打手,分开拥挤的人潮,走在前面领路。“各位朋友,不要惊慌,每人免赠两瓶啤酒,大家继续尽情玩乐!”
跟在身后的战士小丁,低声对指导员说:“哼!他们做得也太假了。不过,还是很怕联邦调查局的人。”
指导员回道:“——他们不相信背后的神!”
眼见两个杀手朝里面逼来,直急得昆帕帕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再往桌子底下或者某个角落里躲藏是不行的,这里已不是一家中立的酒吧,他们三个必须尽快离开,逃到外面的街上去。
然而就在此时,七八个伪装在酒吧里售毒的混混男女,正背了包裹从后门溜逃,转移那些私藏在店里准备今夜热卖的白货和药丸。昆帕帕鼻子很灵,嗅到一股从外面涌进来的新鲜空气,马上就明白了状况,赶紧拉着妹妹和任敏跟到这些人后面。
一个戴着银光闪闪的大耳环的光头,负责守在厕所旁边的拐角处望风,等到前几个背了空包先跑出的马仔,没有被什么埋伏的警察围堵,确定一切安全之后,才命令最后两个马仔背了私货带出去。然而,正是这个贼眉鼠眼、处于高度戒备的家伙,当即就发现了昆帕帕和两个小女孩,鬼鬼祟祟不知要干什么。
“站住!你们这三条小爬虫,想在我眼皮子溜走吗?”光头男子像个泼辣的妇人似的,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涂满红指甲的手,恶狠狠地指向昆帕帕,气得整个人直哆嗦,暧昧的粉色手镯在腕子上打着晃儿。
昆帕帕被尖厉的喊声吓一跳,不由多想,拖拽着两个小女孩拔腿就跑。
光头男子咬着嘴唇,想要去追,可又觉得追不上,狠狠地跺了一脚,把胸麦拿到嘴边说:“哈珀,拦住他们。”
此时哈珀正在酒吧后门的窄巷里与人亲热。
哐当一声响,酒吧后面的小铁门被猛然撞开。昆帕帕像一只受惊的松鼠,迅捷地跳了出来,站在门口呼呼喘着气。他眼神慌张,不确定该往这条黑巷子的哪一端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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