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胡子船长冷笑起来,啪地一声,扣上了钱箱子。“好吧,说说,你想怎么做。”
墨龙摆了摆手,劳拉将几张照片放在铁胡子船长面前。“前五张照片上的人,我要求活捉。完成任务之后,把剩下的那一张做掉。”
郎诺伯开始坐不住了,虽然照片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所绘制,但他一眼就能够认出,皮基卡、桑丘司还有利昂德,这三个叛逃的铁耙号水手,而苍图和唐休同样也被轻松认了出来。
铁胡子船长似笑非笑地瞪着郎诺伯,贴心管家自然明白,这是船长不许他在主人面前道破此中隐情。老船长将照片全部收下,端起酒杯面向墨龙。虽然微笑,但嘴里却像发狠似的咬着什么东西,一字一句地说:“好!请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的手脚被砍断,还见不到上帝的。”
第六张照片上的人,虽然海盗船长不认识,但由于是个直枪快刀的差事,所以并不认为有难度。
铁胡子船长此番肯来洛杉矶与墨龙相见,实则也有自己的算盘,他展示着客人友好的姿态,心平气和地说:“贵帮麾下的生意众多,想必路子也广。所以,船上的兄弟们想请墨龙先生帮一个小忙。”
郎诺伯把一个沉重的大包裹,重重地提到桌上扯开拉链,只听“哗啦”一声响,宝藏一般璀璨耀眼的金银首饰,像一座小山似的滚了出来。
墨龙看得清楚清楚,这些财物七零八碎,价值不菲的金表,大克拉钻石的戒指,像蠕动的小蛇一般夹杂其间。而且,这些赃物上面大都还残留有血迹,想必是舍命不舍财的乘客,激怒了野蛮的海盗,被利刃从身上硬生生砍切下来的。
海盗船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想利用黑帮的生意渠道洗刷财富。
看到墨龙迟迟不表态,老谋奸猾的船长随即不失诱惑地说:“墨龙先生要是愿意慷慨,我们自然也会领情。孟加拉湾、阿拉伯海,以及哥伦比亚西海岸,没有哪个‘冒险家的乐园’是我铁耙号不敢去的。只要墨龙先生肯帮忙,你将会买到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白货。想想吧,对你而言,这是一种飞跃,踢开那些见鬼的代理商。哼哼,到那个时候,阿拉斯加的商人,都会抢着来擦你的靴子。”
显然,这是个极大的诱惑。以铁龙帮目前的经营模式,如果能寻找到一条压缩产业链的购销通道,简直如虎添翼。又有哪个做黑帮生意的大佬,不想把一台印刷美金的机器搬回家呢。充足而又低廉的货源,对墨龙不仅仅是商品,更是一把利器,一把可以在黑帮领域傲视群雄、决胜千里的帝王之剑。
墨龙的嘴角上终于闪过一丝笑意。
特情局探长彼得·泰希尔把一只高尔夫球打得飞出很远,令人叫好的成绩使击球手心情愉悦。他把球杆交给身材火辣的女球童,朝坐在绿荫旁遮阳伞下的拉塞夫走去。
彼得探长的步伐稳健有力,举手投足和蓝眼睛里坦率的目光总是充满了自信,他热爱各式体育,乐观的笑容里面,藏着灵巧的机敏。再加上他的颧骨、鼻子和嘴唇都有着清晰的棱线特征,这显得他与其他FBI探员大不相同。
“您看上去很轻松,探长先生。”拉塞夫话里有话地赞叹着。
彼得探长接过西装,重新穿在身上,像有意展示什么似的,在一杯加了水果片的饮料上抿一小口。“这有什么啊?兴致使然。我已经很久没这样放松地打几杆高尔夫了。实际上,我更想去科罗拉多州滑雪,在范尔小镇陪着孩子们堆雪人。但是近来的案子越闹越大,惹得州长每天都要花数小时来过问这件事。”
“是啊!这可不能掉以轻心。您和您的手下为案子倾注了大量心血,最后若是给别人摘走了果实……我想您就算在雪中飞翔,也未必会有现在的好心情。”
拉塞夫的瞳孔上隐着讽刺的冷光,忌于彼得探长追寻过来的目光,便又把揶揄意味儿藏进厚厚的大眼皮底下,不失讨好地把一个信封狡猾地推到了彼得探长手边。
彼得探长谨慎地瞅了拉塞夫一眼,伸出长满红毛的大手,将信封迅速拆了开。看了没一会儿,探长的脸就渐渐哆嗦,心烦意乱地拽松领带,像要准备对什么人大动拳脚。
他怎么能不气,自己带着手下干员,苦心钻研这件轰动全城的仇杀案已有数月,无论功劳还是苦劳,都对得起纳税人的钱。却万没料到,居然有人在背后拍黑砖,诬陷他暗通铁龙帮。最令他忐忑的是,举报内容里的称呼竟是“州长先生”,这简直是往他多年兢兢业业打拼积累的前程上泼脏水。
“这封信是谁写的?从哪里得来?”彼得探长绷着像烧红的板栗一样阴黑的脸,压着肝火质问拉塞夫。
拉塞夫一脸轻松,拨弄着果汁里的吸管,“别担心!这是一封被截留下来的举报信,我们也不希望帮会和您的清白受到伤害。实际上,我已经提醒过您了,要提防某个处心积虑想要抢走您果实的家伙。”
“——拉德多?哼,这个混蛋。我早就看出他鬼鬼祟祟,裤子里很不干净。”彼得探长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磨的牙齿咀嚼着怒火。
“彼得先生,您是一位正义的又懂得变通的优秀探长,受人尊敬,我们帮会愿意与您警民同心,尽到微薄之力。所以,请耐心等待,‘鲜活的大鱼’很快就会交到您的手上。”拉塞夫的语气非常坚定,也非常自信。他料定这位竞逐政绩,并且嗜好鲜花和掌声的探长,不会拒绝一份这样的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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