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图并不给土著男孩松绑,而是把绳子栓在树干上,自己冲过去搬挪那些压着的树干。
很快,树干下露出一个圆形的像锅盖一样的东西,起初竟把苍图吓了一跳,误以为底下趴着一只巨龟。
那扇巨大的龟壳下面,并不是一只千年老龟,而是人工挖出来的圆形土洞。一个更小的野人,蜷缩在里面,好像已经窒息了。
苍图一把将土洞里面的小野人揪了出来,竟发现这是一个女野人,年纪不过七八岁,与土著男孩同样的装束。
只不过,这个土著女孩已经嘴唇发白,眼睛紧闭,像是昏迷了很久。土著男孩一下扑了过来,跪在土著小女孩面前,呱呱呜呜地讲着土语,眼角汩汩流泪。
“help,help……”土著男孩又重复起那句求救的英语,此刻他心慌不已,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直直地望着苍图,却又不断看向唐休和花梨莎。
众人都看明白了,这个土著小女孩,极可能是土著男孩的妹妹,他们在逃避追杀时,哥哥把妹妹埋在水獭的窝旁,然后用自己的盾牌盖住,再以树干压牢固,防止鳄鱼和森蚺吃掉妹妹。
而后,这个土著男孩朝南边的河岸跑,引开了追杀者,最终自己被打进河里。也恰巧被苍图等人看到,这才捡回了性命。现在也找到了他的小妹妹。
土著小女孩的右腿有伤,苍图撕开了包在上面的树叶,却见伤口已经浮肿。
“是枪伤!”苍图眯着被阳光照射的眼睛,警觉地环视了四周一眼。发觉四周并无可疑迹象,这才抱起土著小女孩,躲进树林一处阴凉的地方。
他们给土著小姑娘喂了些水,又打了一支针剂,这才开始清理伤口。经过一番抢救,众人总算松了口气,也不管土著男孩能否听懂,苍图依然用英文讲:“呼吸平稳了,小命算是保住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苍图故意展示出一副抢救无效的表情,而土著男孩却释然了。这无不让苍图暗自窃喜——野人小子绝对不只是会一句英文。
苍图拿出从土著男孩身上取下的钻石,捏到土著男孩眼前,故作责难地说:“听着!这东西会给你们带来厄运。”
土著男孩疑惑地看着苍图,好像有了一丝触动。
“你想冲出丛林求助?可你根本不懂现代人的生存法则。在他们眼里,你们不过是些没毛的猴子,任何人都可以拿走你的项链,再把你推进河里。我们才是你的‘help’,我知道你会一些英语,如果你不肯与我们沟通,那你永远是一只没毛的猴子。”
苍图咄咄逼人地说着,他的话令唐休和花梨莎也觉得危言耸听。
第二十四章:误入凶蛮之地(1)
土著男孩需要被人相信,可他又不知道该相信谁,他那暗淡的目光,在三张现代人的脸上做着选择,选择要不要接受这种被迫的相信。
最终,他看到了仍在昏睡的妹妹,这令他变得安静和沉着,缓缓开了口:“My-names-Kun-Papa!”
“昆帕帕?”苍图双眸一亮,盯着土著男孩的脸,很是认可地点着头。“谁教会了你英语?你们部落里的人,都会这种语言吗?”苍图又问。
昆帕帕抱着膝盖,垂着头也摇着头,“五年前,有三个美国探险家,被部落里的族人抓住了。我们的酋长说,这些白肤色的人是魔鬼,放走了会给部落带来灾祸。所以就把他们囚禁起来,由我天天送饭。”
昆帕帕的话,听得唐休和花梨莎面面相觑,被野蛮人囚禁在潮湿闷热的丛林五年,可是比坐牢的滋味还难受。然而,他俩又不禁想到,像这样的不幸,很可能会重复在他们三个现代人身上。
唐休显得有些急切,赶忙追问道:“那三个美国人还活着吗?”
昆帕帕摇头,令人失望之余,忽然又点了点头。
苍图预感到事有蹊跷,却并不急于追问,而是拿了一包饼干递给昆帕帕,淡淡地说:“不要紧张,边吃边说,到底怎么了?”
昆帕帕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一包饼干被他三口化作一口咬掉,眨眼吃光了。他抹着嘴,眼睛里泛着潮湿,说:“焰鬃部落要把我们灭族。他们本是雾鬃部落的一支,与我们界定着领地,遵守着契约。可自从天上的星星洒落下来,丛林里就出现了许多可怕的东西,和你们外形一样,几百米之外,就能杀掉我们族人。”
苍图点了点头,扮着一张富有同情的脸,关切而又危言耸听地说:“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你们吗?”
昆帕帕猛然抬起了脸,既渴望又惊恐地瞪着苍图。
“你们惹上了最心狠手辣的现代人!令你们自相残杀,只是他们策划的第一步。”
昆帕帕并未显得惊讶,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他说:“那三个关在地窖的美国人,一直在骂我们酋长,说这是报应,上帝的惩罚。”
“任何被囚禁在地窖五年的动物,都会骂人的。那些给你们部落带来灾祸的宝石,你们捡了吗?”苍图一边给昆帕帕的妹妹悉心喂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或许只有这样,才好捕获一个野男孩儿的心。
“那天我们正在跳舞,突然天空砸下无数晶亮的小石头。酋长问巫师怎么回事,巫师说这是神的奖赏,于是发动族人去捡回这些东西。我和妹妹沿着暴角树林走,直到捡了满满一皮囊,走到了与焰鬃部落的交界处,发现他们的族人也在捡。当时妹妹还向他们要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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