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试试……你们赶紧藏好……我去找他们。”昆帕帕虽然知道自己部落的战士都已包围过来,可他却不见有丝毫的兴奋,反而多了几分忐忑。
苍图等人躲进一株古树的树洞里,又砍了些树枝遮住洞口后,就不再有任何声响。他们几个心里都清楚,丛林里死了那么多雾鬃部落的土著兵,现在的土著都比较激愤。倘若陌生人此时在他们面前出现,必是一件极为敏感并伴随危险的事。
昆帕帕跑向了前面的树丛,那里仍有一大群雾鬃部落的土著在啸叫,叽里咕噜地嚷嚷着什么。
“咱们逃吧,那个野小子有点靠不住了。野蛮人就知道仇恨异己,先杀为快……”唐休惊怕地看着苍图,说完又望了花梨莎一眼。
花梨莎揽着昆帕帕的妹妹,那是一个还没有龟壳盾牌结实的柔弱女童。
“来不及了,后面有弥鬃部落的土著,拉网式的围杀,而我们眼前,同样是雾鬃部落的大部队。看来,他们感知到了弥鬃部落在进攻。我们无论硬冲向哪一面,都会在瞬间被扎成马蜂窝。”
“仁慈的上帝,帮帮我们!”花梨莎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惆怅,在胸口划了一道十字。
远处的啸叫并未平息,昆帕帕带着一个精剽的投矛手大步走来,只是这个土著男孩的嘴角,却溢流着鲜血。
“我和他们说了,你们救了我和妹妹,又杀了好多弥鬃部落的人。他们不会杀你们了,可以出来了。”昆帕帕的矛杆不见了,他站在一棵巨大的缠藤树下,向四周谨慎地呼唤着。
苍图心脏突突直跳,跟土著打交道,他也猜不透接下来的处境。见昆帕帕只带了一个投矛兵走过来,而那个土著脸上也并无恶意,这让苍图绷紧的心弦稍稍松懈下来。
他向四周仔细观瞧了一会儿,虽然还有些犹豫不决,可此时此刻,就算自己不出去,一样会被别人搜查到。于是,他对唐休说叮嘱了几句,待会别轻摸枪,尽量表现出友好。又叮嘱了花梨莎几句,几个人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可是他们几个刚一站到树下,就被一大群在树丛后面跳出来的土著包围了。
一个又高又剽悍的土著男子,抓着一根翠绿的矛杆,大踏步走上前来。此人双眉浓黑,鼻梁骨上斜着一条吓人的刀疤。从气势上看,很像这群土著兵的领军。他冷眼打量着三个现代人,那傲慢的神情中,无不透着敌视。
“他叫卡萨卡,是我们雾鬃部落的勇士。他刚才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们!”昆帕帕话未说完,那个叫卡萨卡的土著男子,突然扬起粗糙的大手,啪地一巴掌,抽在昆帕帕后脑上。昆帕帕瘦小的身子,整个掀翻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住。
苍图的手指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想去拔枪,却被卡萨卡手疾眼快地察觉,他手中那一根带着绿毒的标枪,眨眼逼在苍图的喉结上。
周围一大群土著见此情景,立刻齐声威吓,纷纷端起了武器,准备将他们三个射死。
昆帕帕的妹妹,见哥哥滚在地上满脸鲜血,登时吓哭了。一个相貌丑陋的侏儒弓手,随即蹦了过来,野蛮地将她从花梨莎手上拽走。
昆帕帕抹着嘴角的血,眼前金星还在乱转,就又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对视着卡萨卡,用土语哇啦哇啦地嚷嚷。
一时间,气氛极具紧张,三个人的性命,全部寄托在昆帕帕这个土著男孩身上。
昆帕帕冲到唐休脚下,拿起一扇从弥鬃部落缴获的盾牌,用石头当当地敲着,竟然立刻引起所有土著兵的惊诧。
卡萨卡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前一步抢过盾牌,拿一柄砍刀狠狠剁了几下,当当当,一连串震耳的金属响。这种音色,令他那张布满鏖战沧桑的脸上,更是百般惊疑。
苍图不失时机,忙小声对昆帕帕说:“拿我的枪,打那张盾一下,再打你的龟壳盾一下。”
苍图对昆帕帕的小声暗示,令卡萨卡极为恼怒,抬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苍图嘴角冒血。
苍图几乎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挨了打反而却笑,一脸毫不介意的样子。
卡萨卡又想抽苍图耳光,砰地一声枪响,吓得众土著兵纷纷后退,再看昆帕帕,已是双手握枪,又对着自己的盾牌打了一下。
卡萨卡吃惊地看着昆帕帕把自己的龟盾打出了一个洞,而那张被刀砍过的盾牌,仅仅是一个浅浅凹坑。
“跟他讲,我有消灭弥鬃部落的好办法。”苍图又小声对昆帕帕指使。
卡萨卡没有再打苍图的脸,他开始细细打量唐休和花梨莎——凶残和仇视仍在这个土著眼里灼烧着。而昆帕帕站在一旁翻译的土语,似乎令他充耳不闻。
他转到三个人身后,脸色看似和缓,可谁也没能料到,这个土著竟然从腰上掏出了一根针刺,以闪电般的速度,分别扎了三人脖颈一下。
苍图只觉头皮发麻,心中翻起一股恼恨,可他的双眼却随之暗淡,整个人倒进了无边的黑暗。唐休和花梨莎也相继昏倒在地上。
第二十七章:雾鬃部落的血泪(1)
卡萨卡见三个人倒地,并且已经失去知觉,立刻就蹲下身子,翻检他们的行李包,把里面的食品和一切稀罕之物,统统塞进自己皮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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