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永正这边一切都停当了,而尹小宁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师永正说快12点了,咱们吃完饭再出发去北京吧!
几个人就前簇后拥着来到市局旁边的槟榔酒店一楼餐厅。叶千山给每人一瓶啤酒,大家伙在那一个中午都显得谈笑风生,连黄沙都破例讲了两个段子,陈默给每人都敬了一杯酒,每个人谁也没推辞就把酒喝光了。叶千山说:“陈默,你年轻,多吃点肉,我看牌子上写的是锡盟羊肉!”
陈默说:“我爸爸在内蒙古当兵的时候,每天单调地吃着羊肉,我把羊肉都吃腻了,事隔这么多年,再回味,才知过去的那一份单调是一种很美好的东西,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说话间,叶千山的BP机就响了,他拿出机子一看BP机显示屏上显示:一切已布置好。尹小宁。
叶千山就给师永正使了一个眼色,师永正会意地哈哈一笑说:“大家吃好了吧?怎么样,我们现在出发吧!让这个中午在若干年后也成为一种回味吧!”
四个人坐进师永正的桑塔纳车里,师永正坐前,黄沙和叶千山把陈默夹在中间并排坐在后面。叶千山说咱们凑合着挤挤,一会到军分区那儿换辆军车去。
车子拐进军分区的院子,师永正说一块上来吧,我介绍我几个朋友给你们认识认识。四个人就前后相拥着来到军分区招待所的三楼305室,一推门,尹小宁、夏小琦和七个武警战士都等在屋子里。纪委书记张厉宽随后走进来。陈默脸上仅掠过一丝惊慌旋即就镇定了。他看着一屋子人不由自主地问:“啥事?咋了?”他边问边一张脸一张脸地看过去,最后将目光落到张厉宽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
张厉宽看着陈默语气威严地说:“陈默,我代表市局纪检委宣布从现在开始,规定你在这儿向组织说清问题!”
“我有啥问题呀,我啥问题也没有!”陈默的情绪显得异常嚣张而又暴怒。
“陈默,全市数千名干警,不是随便把人弄这儿来的,你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师永正接替张厉宽自动进入审查的角色。
“我的事?啥,我有啥事呀!”
“陈默,我问你,你的弹夹呢?”叶千山拉过一把椅子给陈默。师永正一挥手说武警退出房子,夏小琦和黄沙也各拉过一把椅子凑到陈默身边坐下。不知真情的人还以为几个人聚在一堆谈心呢!屋子里的五个人,其实都已各就各位,师永正和叶千山心里明白,对陈默,一切政策、法理、威势都是无效的,对付陈默的只有拿出推也推不翻的证据。
“我的弹夹在枪里呢!”陈默傲视着提这问题的叶千山。
“枪里只有一个弹夹,你一共有三个弹夹,另两个呢?”叶千山语气和缓,不愠不火。
“我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听说河里挖出的弹夹里还有我的一个?我还想问问我的弹夹咋到河里了!”
“不,陈默,你听说的不准确,事实上挖出的是蔡光的弹夹!”师永正纠正道。
“挖出蔡光的弹夹你们应该找蔡光去,你们凭什么找我?他的弹夹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默,其实你不用问这么多,你只需把你的弹夹的去向说清楚就行了!”叶千山递给陈默一根烟,陈默头一扭不搭理叶千山递烟的茬儿。
“你们这话说的没道理,即使我的弹夹找不到了,你们也不能就判定我和那几个弹夹有必然联系呀?!陈默歪扭着头,眼睛斜看着房顶。
“陈默,你也是干这个的,有些事,不用我启发你,我告诉你,你枪里的弹夹到了蔡光的枪里,你咋解释?”
“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们八年了迟迟破不了案子,找我这么一个替罪羊顶上,给领导邀功请赏呀,好给古城有个交待呀,要不显得你们多废物呀!”
4
这是一个温馨的家。粉色的薄纱和白色透明的绸帘轻柔地垂着,卧室正中的墙面上是一张放大了的彩色婚纱照。那个年轻小伙子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庞,眼睛透着温情和坦诚。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胸前印着“古城大学”字样的女孩子肖依侬。不过,照片上的肖依侬已经远比大学时代的肖依侬成熟多了,那一份温文雅静,那一份练达脱俗,全隐在那幸福而又略有一丝忧郁的美丽的笑靥里。那一份忧郁使我们想起了多年以前在她生活里曾出现过的丛明。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高挽发髻的妇人,照片上的肖依侬又不如现实站在我们面前的肖依侬了。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女性的典雅和高贵。她抱着一棵挂满了小红灯笼的圣诞树,每一盏小红灯笼上都写着“平安”的字样。她把它放在中厅的餐桌上。又把蛋糕和蜡烛摆上,然后她换上一件外衣就进厨房了。
王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点也没听见。直到他从背后蒙上了她的眼睛。曾经她也这样蒙过一个人的眼睛,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她看见了他的遗书,他嘱托过她的事情:“你要记住大哥的话,将来千万别找警察!”可是,就像是命运有意的安排,1990年她送妹妹到沈阳上大学,在火车上就遇上了王者。王者又偏偏上的是沈阳的刑警学院,分配呢,又恰巧分到了古城市公安局刑侦处。她和他相识、相恋,然后就结婚了。结婚的那个日子12月25日既是圣诞节又是王者的生日,他们取那个日子做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真是喜上添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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