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那样英俊。
我不讨厌他。
三个月后,我嫁入臧家。
2
“这世道,真令人发指。”小宜看着报纸说。
“怎么?”海啸头也不回地问。
“有人为了五块钱抢劫杀人。”
“这人真蠢,连对方口袋里有多少钱都没摸清楚就动手杀人。”
“……师父,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凶杀案写多了,比这些现实里的犯人更冷酷。”
“瞎说。”海啸不以为然,“小说绝对没有现实冷酷。我只不过卖字糊口而已。”
现年三十四岁的海啸,是一名侦探小说家。
海啸只不过是他的笔名。但,他从事写作久了,行内都以此名相称,逐渐忘记自己真名姓。
而十七岁的小宜,是他在三年前在自家门口“捡”到。
这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儿,当时正哭得半死不活。
小宜的父母因为自家小公司破产,又欠了一大笔外债,双双自缢身亡。
债主已在门外徘徊,也顾不得还在上学的女儿了。
小宜连家门都不敢回,至此无家可归。
还好她伶俐乖巧,海啸本只打算收留她一夜,但她只用一晚,就将他的小屋整理的焕然一新,又苦苦哀求他留下自己。
海啸平时沉迷构思写作,一直觉得做家务十分耽误时辰,又留下她几日,发觉她手脚麻利,买菜做饭全应付得来,还真替他省了不少事儿。
终于同意她留下。
他比她大十七岁。做父亲好像年轻了点,做哥哥又老了点。于是索性师徒相称。
小宜嘴甜,一口一个“师父”,有时候看了新闻和他讨论几句,还能引出海啸的新构思来。
日子倒也没有先前寂寞了。
师徒俩又斗了会儿嘴,海啸很快又埋首写作了。
这时有人敲门。
小宜去开门。“咦,是吴子山。”
吴子山是一名私家侦探。
海啸和很多私家侦探都有来往。他和他们之间存在互惠互利的关系。他写侦探小说久了,头脑有比这些现实的侦探更灵活的思考,常常为他们化解难题。而他们呢,可以把他们受委托的事件抹去真实名姓讲给他听,他便只需稍稍加工,就又是一部小说。
这个吴子山,是那些侦探里面和他来往最多的一个。他办事可靠,客户很多,无奈脑子实在不够灵光,来向海啸求助的次数自然多些。
吴子山坐下,喝了口水,看着小宜:“好久不见,小宜越发出落得清秀了。”
“呸。您这话说的,上个月就来过三次了。”小宜嗤笑。
“呃……这样啊,我自己都忘记了……这日子忙的……”吴子山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转向海啸,“我接到一件十分棘手的差事。”
“哦?”
“委托人是城中一位十分有名的富豪,怀疑自己新婚的妻子有外遇,便委托我暗中调查,”吴子山苦笑,“我原本以为这是一桩简单又报酬颇丰的任务,不料很快发现并非如此。”
“哦?”
“经我跟踪,发现那位女士果然是在跟一神秘男子偷偷会晤,但你知道居然是谁?”
“谁?”
“是赵越。”
“啊!”
赵越是另一名和海啸熟识的私家侦探。
“照你这么说,那富豪的妻子其实也在委托侦探调查着什么是吧?”
“应该是。我发现他们见面的时间都很短暂,见面之后也就是赵越给她看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绝对没有暧昧。”
海啸明白了吴子山的难处。
私家侦探行内也有规则,那就是同行之间不得互相拆台。吴子山若要向富豪汇报其妻子的行踪,势必就会暴露了妻子委托给赵越的调查,不管那是什么,对赵越来讲,就是吴子山破坏了规矩。
但若不汇报,又如何向富豪交差?
“当事人姓名我不好讲。但却是当地数一数二的人物,我若是这么简单的活都完不成,以后就别想混了。”吴子山沮丧。
“哦?那富豪有这种派头?”海啸歪着头想了一想,“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他问,“那富豪既然有如此家业,自然跟随亲信不少,又怎会委派外人来调查自己妻子的外遇事件呢?”
吴子山也呆住。“真的哦,这种不光彩的事,万一泄露,可绝对是丑闻了……完了完了,我就不该卷入这种豪门家怨里面。”
海啸哈哈笑。“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主意,不如你再拖延两天,我有了对策再通知你好不好?”
吴子山离开之后,小宜笑道:“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有计较了?”
“嗯哼。吴子山泄露的信息太多:当地数一数二的富豪、新婚的妻子……想知道是谁,还不容易么?”海啸的手指飞快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敲打,“……有了……应该就是这个了……”
小宜凑上去,屏幕上,出现的是盛大婚礼和新郎新娘的巨幅照片。
“城中首富臧诚真……迎娶平民新娘夏微……还真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呢……不过,这个王子好像老了些,灰姑娘也没那么单纯啊……”小宜嘻嘻地笑着,“师父,你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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