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秋迪先生,我想你误解了我的话。首先我得向你声明:我今天刚从联邦调查局辞职。为了便于我们的谈话,我才向你出示徽章的。第二,我是喀麦隆人,很想了解有关我的更详尽的历史,与你探讨怎样我才能为自己的国家社稷献策出力。”
“我总得称呼你呀,好吧,请说。”让·秋迪说道。
“多年来我一直使用克丽斯廷·皮尔这个名字。”
“那好,克丽斯廷,你为何要离开联邦调查局呢?更确切地说,你想和我谈些什么?”
“因政见不同我离开了联邦调查局,我很想回到自己的祖国。与你会晤是因为我被告知你对喀麦隆的了解比任何住在美国的人都更为深刻透彻。”
“就算我相信你的这些话,你想了解什么?”
“我想了解波音亚家族以及他们的统治者。我想了解他们的施政纲领,贝洛家族的篡权阴谋为何能够得逞。我还想了解今日喀麦隆人民的情绪,如果出现了新的领袖人物是否能得到人民的拥护。”
“这里有许多非洲课题研究的软件程序,你可以从中获得所有的答案。你的兴趣到底是什么?”让·秋迪问道。
“正像我刚才所说,我的兴趣是喀麦隆。”克丽斯廷答道。
最后,克丽斯廷承诺在会晤结束之前将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皮埃尔·让·秋迪这才同意她的请求。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皮埃尔娓娓讲述了波音亚家族和贝洛家族的统治时期的执政状况。他说波音亚家族遭到灭顶之灾后不久,其身居要职的追随者渐渐从政坛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贝洛的亲信人物。到一九七0年底,波音亚家族在政府部门的拥护者已被清洗一空。贝洛家族控制了全国。
美国人和欧洲人趋之若鹜地涌进喀麦隆,疯狂掠夺令他们觊觎已久的自然资源,使喀麦隆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现象。西方人和喀麦隆上流阶层过着纸醉金迷、极尽奢侈的生活,而广大百姓则在水深火热的贫困中苦苦挣扎。
让·秋迪还谈到,一九七二年西方人非法剥夺了喀麦隆普通百姓的财产所有权,将其撅为己有。此外,他始终认为美国政府在中央情报局的协助下,一手炮制了1969年的政变,推翻了波音亚的统治。
克丽斯廷开始提问涉及个人的问题:“你认识喀麦隆前任总统迈凡尼·波音亚吗?”
“当然认识,他和他的父亲商伯·波音亚我都见过。”让·秋迪说。
“他们为人如何?” 棒槌学堂·出品
“从本质上说,他们都是诚实的好人,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在喀麦隆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他们不愿让西方人插足国内的油田,惟恐喀麦隆再次失去来之不易的独立主权。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今日的喀麦隆已沦为西方利益的傀儡。”
“温斯顿·波音亚你认识吗?”克丽斯廷问道。
“是的,我与他见过几次。当年在伦敦时,我还曾在他的家里住过一夜。他是个好人,可我总认为他应该留在喀麦隆帮助自己的兄长与反对势力作斗争。”
“你是否知道他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移居美国,可就在波音亚总统遇难的那个晚上,他和他的家人也同遭厄运。”让·秋迪答道,“彼特说你在喀麦隆创建了反对党组织。国内是不是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对派运动?”
“是的。如果贝洛同意进行自由公正选举的话,他的政党只能得到不足百分之二十的选票。实际上,若不是美国企业和军队驻扎在多拉港给他撑腰的话,贝洛早被赶下台了。”
“贝洛有接班人吗?”克丽斯廷问道。
“目前没有,他还相当年轻,不过他倒培养了一个准备接替他的副总统。”
“倘若进行公正的选举,是否会出现一个百姓拥护的反对党领袖人物?”
“我的党推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他曾是个大学教授,在上次选举中,由于和贝洛竞争,他失去了工作。海外民意测验显示实际上他赢得了选举。可官方公布的数字却声称他仅获百分之十的选票。他不仅深得人心,而他的努力目标将使喀麦隆广大百姓得以享受真正的民主和自由,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让·秋迪先生,怎样才能使喀麦隆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呢?”克丽斯廷问道。
“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我认为首先要清除政府部门里的美国和西方势力,第二将贝洛赶下台,很可能要诉诸武力,我认为他决不会善罢甘休自动离去,其次恢复自由公正的选举,如果这些都能够做到的话,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个合法公正的政府肯定会在喀麦隆出现。”
“假若发起一场政变,喀麦隆的军队会支持那一方?”
“要是贝洛仍大权在握,军队只得效忠于他。但如果他失去了政权,军队就会站在百姓这一边。”让·秋迪答道。
“倘若波音亚家族有人侥幸逃出了那场屠杀,喀麦隆的政坛会不会引起震荡?”
皮埃尔·让·秋迪静静地注视着克丽斯廷:“你是说波音亚家族还有人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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