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行动后,克丽斯廷总是把所有的衣服和工具统统销毁,以免有人偶然发现。此刻,她只得利用手头现有之物。她找出一双黑色的网球鞋,一件斯潘德克斯紧身运动衫和一顶仅露眼睛和嘴巴的黑色滑雪防护帽。随后又戴上长长的黑手套,站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盼地审视自己。毫无疑问,这次做案的胡佛杀手是个女人。
她在斯潘德克斯紧身运动衫外面罩了一件紫色毛衣,把家中的电话切换到手机里,在腰间别上军用左轮手枪,万能小刀。她一转念把一套飞镖和一卷胶带也装进了口袋。从卧室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珠宝盒,一个黑色的马口铁罐,这才离开了自己的公寓。
在驾车朝布雷多克方向疾驶而去的途中,一个行动计划渐渐在她的脑中酝酿而成。她注视着车子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城市灯光,深知严峻的考验就在前面。是夜,月落星沉,伸手不见五指。暗淡的月光正好掩护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庄园。
车子驶离了高速公路,转上了通向沃尔特·布鲁克私人车道的一条公路。开到距布鲁克私人车道约半英里之处时,克丽斯廷把车停了下来。
她卸去车内电灯的保险丝,脱下毛衣,把飞镖、胶带及珠宝盒全部放进马口铁罐,左轮手枪连枪套一起束在肩上,万能小刀则插在腿部。然后迅速走出车外。她徒步走了半英里,进入那条私人车道。她顺着这条小道来到离大门一百英尺处时,纵身跳进了路边的一条壕沟,匍匐着向大门行进。她看见悬挂在入口处的两只可旋转360度的监视器正警惕地扫视着门口区域。
她俯身躲藏在沟壑的阴影里,绞尽脑汁地思索如何使监视器停止运转,不经意中,她发现了沟内有一只死鸟,顿时,豁然开朗,计上心来。
她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子,目标终于被射中。镜头的碎片与石子一起震落在地。
克丽斯廷快速向前移动,爬到仍在转动的监视器下面时,她把那只死鸟抛进破碎的镜头里。而后,继续朝大门方向前进,隐匿在另一只仍在运转的监视器监控范围之外,等待着机会。
她很清楚,不出几分钟庄园的巡逻队将会被派到这里检查这架功能失常的监视器,果然不出所料,十五分钟后,一个两人小组的巡逻队出现了,他们把车停泊在门口。
“这里的安全警戒并非像沃尔特·布鲁克所夸耀的那样严密。”克丽斯廷在心中暗想。
吉普车头的灯光眩目刺眼地照射在路上,一个警卫从车中站起,打开手电,扫视着那只出了故障的监视器。
“监视器的镜头玻璃破裂了。”他对着步话机说。
“查看一下它是怎么坏的。”步话机里传出的声音显得烦躁不安。
警卫用手按动了遥控键钮,紧闭的大门徐徐开启。克丽斯廷瞥见警卫跳下吉普,手持电筒朝监视器走去。然后,他放下枪,用电筒的光仔细检查监视器,发现了躺在破碎镜片中间的那只死鸟。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对着车里的司机喊道,“一只愚蠢的鸟钻进了监视器,折断了脖子。”
“你能把监视器修好吗?”司机问道。 棒槌学堂·出品
“不行,镜片玻璃碎裂了,必须得重换一只新的。”
“那好,你等着,我打电话向上请示。”司机说。
当车里的司机与庄园里通话时,警卫仍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监视器。克丽斯廷匍匐着越过电子栅栏,钻进了院内。
在克丽斯廷眼中,沃尔特·布鲁克的保安部队忽略了两件事情。第一,对于如此重要的位置上的仪器故障他们的处理能力太差,其二,他们对大门及栅栏处茂盛的野草竟视而不见,听之任之。难怪保拉德会轻易地丢掉性命。
克丽斯廷蛰伏在距吉普车仅十英尺的草丛中,等待下一次机会。
“新的监视器很快就会被送来。我们必须得守在此地。”车里的司机对外面的警卫嚷道。
“叫他们带架梯子过来。”警卫回答道。
司机把吉普车开到门口,堵住了通向庄园的大门,接着,他关闭了发动机,雪亮的车灯仍照射着路面。
克丽斯廷的计划非常简单:一旦进了大门,就径直向房内跑去。不过,她没想到当晚就能调换新的监视器,可见他们备有替换品。这将意味着她不仅要等到这些人都离开才能潜入房内,而且还无法由同一条路线撤退。至关重要的是在她返回公寓之前,不能让人发现沃尔特·布鲁克已遭暗杀。倘若她不慎被抓获,她准备以测试这里的保安设施为借口,但想出去的话,得另外想出一个方案才行。
然而,这次保安部队的反应快了许多。不出六分钟,克丽斯廷听到一辆载重汽车从她身边隆隆驶过。
由于吉普车在门口挡道,载重汽车只好停泊在其后。车上走出两个男人,一个手提扶梯,另一个绕到车后取出一架监视器,朝吉普车的两位警卫走去。车子的后门仍敞开着。
克丽斯廷心中大喜,搭上这部车子将能省去她徒步三英里的路程。于是,趁他们在吉普车前调换监视器之时,她悄悄地溜进了载重汽车,抓过一块罩单遮盖在身上。少顷,那两人返回车内,他们把梯子和旧监视器放回车内,启动车子朝院里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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