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才会每个礼拜三到这里来,来这家书店后面没有窗子的房间里,坐在金属制的折椅上,围着一张大方案。
中共叫这做“斗垮斗臭”。
“米兰达”耸了下肩膀。他挑高眉毛,摇了摇头,说他没有什么可怕的故事。他他叹了口气,微微一笑,眨着眼睛。
这群人里有一个说:“那我们就不要你在这里。”
男人为了他们自己的快乐而创造完美女机器人的想法,每天都有,你在公共场合所看见最美丽的女人,全都不是真的,都只是男人弄出来的变态样板女人。这是全世界最古老的故事,只要你懂得怎么去看的话,《柯梦波丹》的每一页杂志上都有根老二在。
“米兰达”说我们太排外了。
我们在韦恩图书公司后面只限女性的安全局会所见面,绝不希望我们的空间受到压制性的男性阳能污染。
做女人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是一件很神圣的事。这不是一个你随便就可以加入的俱乐部,不是打了针雌激素就可以来的。
“米兰达”说:你们只需要改造一下,让自己漂亮一点,
男人,他们就是不懂道理。做一个女人,不止化妆,穿上高跟鞋而已。这种性别模仿,这种性别的模拟,是最大的侮辱。一个男人以为,只要他搽口红,割老二,就可以让他成为姐妹。
有人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另一个也站起了身,两个人开始绕过桌子走过来。
“米兰达”问道:她们要干什么?
第三个女人站起来说:“来个大改造。”
“米兰达”搽了粉红色指甲油的手伸进皮包里,他拿出一小管辣椒粉喷雾剂,说他可不怕那个东西。他还把一个防强暴用的粉红色勺子放在他的嘴唇之间。
还有一个人绕开桌子来站在离他太近的地方,他抓住辣椒喷雾剂的手紧得都发白了,然后有个人说:“让我们看看你的奶子……”
在我们这个团体里,没有一个领头的人,提升女性意识的规定是不许插嘴或者反驳。没有人可以质疑另一位成员的经验。
“米兰达”那个防强暴的银色哨子从她嘴里掉了下来,她那矽胶整容过的翘嘴唇,撅得犹如一个时装模特在说“哦”。
“米兰达”说想必我们是在开玩笑。
另一个说:“不是,真的,让我们看看。”
在这里,我们全部都是女人。并不是说我们从前没有看见过奶子。有人站得很近,他把手伸向“米兰达”粉红色罩衫最顶上的扣子。那件罩衫是粉红色的绸子的,让他的胸部顶得突出,短到露出了他的腹部,平坦的腹部,悬垂在他系了皮带的裙子上。他那条粉红色的蜥蜴皮带大小跟一条狗项圈差不多。
他伸出一只粉红色手把那女人的手打开,因为没有别人再有什么动作,“米兰达”轻叹了一声,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自己动手解开了最上面那颗扣子。他粉红色的手指甲打开了下面一颗扣子。然后是再下面一颗。他回望着我们,从一个女人看到另一个女人,最后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了,罩衫前胸敞开来。里面是一副纹了玫瑰花,镶了蕾丝花边的粉红色缎子胸罩,他的皮肤像喷修过似的的粉红色,如杂志中页大图上那样干净,没有你在真人皮肤上会看见的黑痣或毛发或虫咬的红色痕迹。在他脖子上,一圈珍珠项链直指下面那宽如股沟的乳沟。
胸罩是前面那种有钩子打开的,“米兰达”顿了一下,两手握住钩子看着这些女人。
那群人里一个说:“你要打上多少针雌激素才能让你那对保持这么大?”另一个吹了声口哨,其他人也一起吹了声口哨。那一对实在太完美的了,两边一样大小,也分得不太开,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做出来的。
粉红色的指甲一转,胸罩打了开来。胸罩掉了下去,但那对乳房依然挺立着,结实而浑圆,乳头指向天花板,正是男人会选择的一对乳房。
有人靠过来,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捏住那团肉,抖动乳头,说到:“各位,你们一定得感觉一下——天哪,好大啊!”她的手一齐捏,然后放了开来。又再捏了一下,她说:“就是像……我们不知道……面团?”
“米兰达”扭动着想转开身子,他的身体往后贴紧了椅子。
可是那双手捏紧了他的乳房,手指抓得紧紧的,而那个女人说:“不要动。”
另一个说:“我倒不在乎有这么好的一对大奶子!”
想必是矽胶的。另外一双手伸进打开的罩衫里,抓住另一边乳房,揉着,推向上压着那条珍珠项链,让我们看到底下的手术疤痕。
“米兰达”坐在那里,两臂再肘部向前弯着。两手仍然分握着两半粉红色的胸罩,拉开来让我们看,他开始把胸罩拉拢,把那对东西关回里面去。
有个仍然抓着一边奶子的人说:“还没。”
那张驾驶执照仍然放在我们前面的桌子上,在性别栏下印着大大的女字。
另一个人说:“假奶子不能证明什么。”
另一个说:“我老公的比这更大呢。”
有手从“米兰达”后面伸了过来,从他肩膀上抽走了丝巾,把粉红色胸罩往后再往下拉得从他的双臂滑落。他的皮肤发亮,干净得如同他的双耳所带的珍珠耳环。他的乳头是像他那蜥蜴皮的小皮包一样的粉红色。他完全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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