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净空忍不住打断它们,提出问题:“你们还算是人吗?为什么自称是人?”
长袍坚决地说:“我们当然是人,仅仅只是面部腐烂了而已,其它方面与人没有任何区别,不信你看看我的胸毛,还有JJ,不见得就比你的小。”
商净空阻止了长袍的不雅动作,示意它乖乖坐下,别乱动,说话动嘴就可以,胳膊和肢体请保持平静状态,继续评述发生在无忧村内的事。
中山装说:“这种混乱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很难受,差不多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想离开却不得其门而出,直到一个多钟头前,突然之间前任通道看守老李头一下子蹦进去,大门敞开,于是我们就这么出来了。”
画皮
商净空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无忧村发生内乱,那么关于零点之前必须回旺金公寓的规定大概很可能没有谁监督执行,离开这个城市应该也不会受到阻拦,如果这样的话,重获自由将不再是一个奢望,而是迫在眉睫的现实。
接下来得到的讯息却让他感到惶恐不安,长袍告诉他,现在通道处于半开放状态,大量的阴魂和无忧村原住民可以等待合适的时机出入,已经有大量的阴魂溜出来,可能会导致许多麻烦出现。
相对而言无忧村居民比较省事些,因为它们仅仅只是面孔腐烂而已,其它方便与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不像阴魂那样一肚子坏水,众所周知,鬼总喜欢恶作剧,时常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交谈中,长袍和中山装的脸已经涂抹了厚厚的一层胶面糊,把腐烂的部分完全遮掩住。
商净空沮丧地想,为什么自己最近以来总是在干这些倒胃口的事,如果能够像某些人一样,每日准点上下班,只需要报到喝茶聊天看报纸上网混到下班时间离开,一年可以领二十个月的工资,可以买远比高价低的房子,这样的生活多好啊,简直就是天堂。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眼下混得不算很糟,梦想了许多年的越野车已经拥有,而旺金公寓的经营权和收益全部都落入到他的掌握之中,李老板已经滚蛋,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变得富有。
只是这样的生活要维持多久才能够实现梦想?感觉并不容易。
长袍提醒他:“看守者,小心些,我的眼睛被糊住了。”
“哦,抱歉。”他退后一点,仔细观看自己的作品,发觉情况依旧很糟,原先他曾经打算把长袍的面孔修理得像卡卡或者是巴拉克,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这家伙的脸都像是一个严重烧伤然后涂了满脸药膏的患者。
折腾了好一会,两位无忧村来客已经有些不耐烦,开始连声催促他弄快些。
“急啥呢?我这么忙的人都能够心平气和地坐着修理你们超恶心的臭脸蛋,我不明白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商净空没好气地说。
“我们着急啊,上一次出来享受已经是四年前的事,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一想到那些又肥又白的小姐,我都快要爆炸了。”中山装说。
商净空无计可施,到柜子里翻找,无意中发现了一卷纱布,他叹了一口气,承认自己缺乏雕塑家的天赋,同时也没有美容师的技艺,只好采取比较令人失望的办法,他用纱布把长袍和中山装的脑袋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弄成埃及著名的木乃伊状,然后给它们戴上了三元钱一架的太阳镜。
疑惑
长袍和中山装站在镜子前,从它们的语气和肢体动作看,似乎对这样的装扮非常不满意。
“现在很流行这种外形,一些前卫的年青人就喜欢打扮成木乃伊的样子在街上玩耍、泡妞、打架斗殴什么的。”商净空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想忽悠这两位赶紧滚蛋。
“不会吧,这样的打扮也能流行吗?”中山装半信半疑。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玩的就是出格和心跳,有人哈韩,有人哈日,甚至有人哈泰国人妖,你们就当自己哈埃及木乃伊吧。”商净空说。
“我们这样子去逛妓院,有小姐肯接待我们吗?”长袍问。
“人家肯定欢迎,那些女人只关心钞票,以及你们的健康状况,有没有明显的传染病和艾滋什么的,只要你们身上的皮肤基本光滑,别像脸那样烂糟糟的就没问题,肯定能如愿以偿。”商净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实可信。
长袍掀起自己的前襟,检查了一遍肚皮,然后又看看大腿,向旁边的商净空投来询问的目光。
“你皮肤很正常,色泽和皱纹程度跟普通的五十岁男子差不多,肯定没问题,勇敢的去嫖吧,祝你们快乐。”商净空说。
中山装和长袍兴高采烈走出去,商净空决定送它们一程,至少陪它们走到公寓门口。
刚刚挥手道别,两位怪东西走出十几步之后转身跑回来。
“看守,我们没钱,你怎么也得给个几百块吧,否则会被轰出来的。”长袍说。
“啊哈,好说。”商净空立即掏出四张百元钞票,每人给了两张,同时仔细叮嘱,“要讲价,别乱花钱,前面那家旅馆里有许多小姐,高矮胖瘦都有,行情一般就是每人次五十元,当心旁边那几家美容院,里面收费挺贵,还挑剔顾客,你们如果进去会被赶出来的。”商净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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