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担心自己正快乐而轻松地嘘嘘时,从下面伸出一只腐烂的大爪子,缓慢地伸向自己的那里。
后来,因为担心无法忍住,同时也缺乏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花草树木施肥的勇气,他还是走进了厕所。
里面弥漫着浓烈的臭气,当然这很正常,不收费的地方肯定就没有过得去的服务,加之现在水资源缺乏,几个钟头才冲一次水,有时一整天才冲一次。
他紧张地走入男界,小心翼翼的观察,一时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蹲着的先生位个个看上去都挺正常,白胖的屁屁上没有溃烂,也没有类似尸体的那种青紫和斑点。
他明白自己要当心,目光决不可以在某个特定的屁股上停留过长,否则有可能会惹恼正在大便的人。
无论是谁在大便的时候都讨厌有人旁观,这样会影响到排泄时那种特殊的愉快心情。
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商净空迅速冲过去,把问题三下五除二解决掉,然后整理好衣着冲出来。
再次回到太阳底下,他乐呵呵地想,或许自己已经成功摆脱了那些怪异的东西,今后也不会再见到。
生活总是要继续,抛开一切,从头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开始有些激动。
接下来他坐在花坛边缘,用了一个多钟头计划着要不要化个妆,然后换乘几辆公交车,然后神秘莫测地消失在人海当中。
不知道鬼和其它种类的怪物通过什么方式来追踪自己,上述摆脱术有没有用还未可知。
遗弃
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天空,时间是下午十七点四十分。
商净空依旧坐在花坛边缘,这期间他揪碎了几十片叶子,用一本老夫子漫画作为武器拍死了六只蜜蜂。
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想不出如何才能够摆脱这个糟糕的命运。
尤其是天黑之后,再过两个半钟头太阳就会落山,到时候怎么办?
根据看过的恐怖电影,大部分受害都是在夜间完蛋的,或者被鬼掐死,或者被吓死,要不就是鬼上身精神失控胡乱杀人或者自残,总而言之,天黑之后撞邪的可能性远远高于白天。
得找个安全并且热闹的地方才行,他打定主意,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上什么样的怪物,必须尽早做准备,以免手足无措。
于是他掏出电话,与想到的第一个朋友联系。
他拨给小徐,打算约其出来聊天喝酒。
小徐是商净空在技校时的密友,但是毕业之后凑到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交谈了几句之后,小徐说有事,非常忙,无法出来,改天再聊。
然后他打给曾经断断续续恋爱过两年多的旧情人阿芳,想约她出来喝一杯。
“净空啊,我今晚已经有约,来不了啦,过几天再跟你联系。”结果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然后他仿佛赌气一般连续打出十个电话,约人出来吃饭喝酒,不可思议的是,谁也没有约到,每个人都超级忙,都有无法推托的事,都有非去不同的聚会,似乎全都一夜之间成为了重要人物。
还能打给谁呢?商净空满腔悲愤地看着天空,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遗弃。
随便按动电话簿的过程当中,一个很陌生的号码跃入眼帘,是技校时的物理老师,自从毕业至今,整整两年从没联系过。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此人的名字,只记得是姓李,女性,年龄比自己大了约有四到五岁。
这位李老师夏天上课的时候常常穿着简单的衣着,有时会露出清理得不怎么干净的腋下。
公平地看,她身材挺好,相貌尚可,有多位男生背地里承认打飞机时想象中的伴侣是这位女教师。
恐怖片
李老师已经忘记了商净空的声音,甚至连名字大概也忘了。
商净空只好对着手机做了一遍自我介绍,期待对方热情回应,来一声原来是你呀之类的惊呼。
但是他沮丧地发现,自己显然没有能够给这位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是商净空同学啊。”这一句话的语气非常勉强,显然正在思索当中。
“临近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学校里开舞会,我跟你共舞过一曲,不小心踩疼了你的脚,在曲终人散之前,你留下了电话号码给我,叫我如果二十一点以前失眠的话可以打给你。”他努力想让她回忆起自己。
“啊,是你,我想起来了。”李老师似乎不怎么高兴,“被你踩伤的指甲折磨了我整整三个月,这期间先是变黑,然后脱落,等到再次长好的时候我才可以穿露出脚趾的鞋。”
“非常抱歉,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今天让我请你吃晚饭。”商净空说。
“明天好吗?我很想来,但是今天学校里有同事结婚,我正在帮忙,没办法走开。”
“好,那就明天吧,我会提前几个钟头打给你。”
说过再见之后,电话挂断。
商净空决定独自去看电影,无论如何,呆在人堆当中还是更安全一些。
他鼓起勇气乘上公交车前往电影院,一路无鬼,也没有发现凭借臭哄哄的怪物,但是他总感觉有些不妥,猜测是不是那些东西正在中场休息,等待夜幕降临之后再露面。
站在海报面前,他惊讶地看到,正在上映的电影全是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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