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感到失望的一幕出现了,女鬼松开抱头的手臂,露出笑脸,甚至伸出舌头,若无其事地轻轻舔了十字架一下。
“你怎么不怕了?”他满腔诧异。
“逗你玩呢?一个木头架子而已,我怎么会怕这种东西呢?”女鬼说。
“怕不怕这个?”他摸出前不久在寺院里购买的佛珠,递到女鬼眼前。
“当然不怕,我生前是无神论者,活着的时候除了想办法多吃多占多捞之外什么都不在乎,不敬鬼神也不拜佛爷,除了钞票和财产之外全是虚幻了,主子能够帮助我多弄些钱,我就信主子,至于别的信仰那是一点也没有。”女鬼甚至伸出灰白色的手摸了摸这些深色的小玩艺儿,以示其大无畏精神。
“哇,你真是一条好女鬼,居然啥都不怕。”商净空悻悻然收起了佛珠和十字架,决定还是乖乖回旺金公寓去,等什么时候找到了对付鬼的办法同时赚够了钱再出逃也不迟。
贿赂
车驶回到市郊已经是凌晨一时多,女鬼洋洋得意地讲述它十四岁那年经历的第一次身体爱情,对方是一位商店的外省籍店员,中间插入了长智慧齿时去医院拨牙的痛苦,然后讲到它二十一岁的时候嫁给了五十多岁的大人物,每天与这位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老东西躺在一张床上是多么痛苦而无奈的事,得忍受其浑身的臭气,以及响亮如雷的呼噜声。
商净空不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以示回应。
这只女鬼是个真正的话瘘子,没完没了,自说自话,也不考虑有没有听众。
他不禁想,娶了这女人的那位老干部想必生活也不怎么愉快。
驶下三环,真正进入城区,女鬼终于暂停了唠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说:“你违反规定,我总得给你点什么处罚吧。”
“切,我听你的话回来了,还想怎么样?”商净空不高兴了。
“这样好啦,你选择其中一项作为对你违规行为的处理,一,割掉小鸡鸡。二,割掉右手大拇指。三,把你口袋里的小刀插到自己肚子上。四,从三楼跳下。五,跟我做爱。”
商净空愣住,心想这样的处罚对于李老板和两位大姐倒是挺合适,反正她们几位受伤之后总能够恢复过来,然后自己却没有此能耐,一旦割掉,除非到医院赶紧动手术安装回去,还得加上一点好运气,否则就永远失去那部分肢体了。
“还有其它的选择吗?”他小心地问。
“很难办吗?这样好啦,给我一千块。”女鬼说。
“五百行不?”他习惯性地讨价还价。
“成交。”女鬼干脆地说。
他从口袋里摸出五张百元钞票递过去:“请清点一下,担心有假钞。”
“闻着味道不假。”女鬼灰白的手凌空招了几下,钞票飞起来,飘浮在空中,然后开始燃烧,发出蓝色的小火苗。
车内立即有了烟雾的味道,很难闻。
钞票烧光,化为灰烬,缓缓落到脚垫上。
“这就收到了吗?”他有些诧异。
“嗯,已经在口袋里啦。”
“还以为要存入某个指定账户呢。”他轻声嘀咕。
“你对鬼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就知道瞎猜。”
车开到旺金公寓前面的人行道上停住,女鬼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锁好车门,慢慢走近大门,掏出钥匙打开锁。
如何消灭鬼
走到三楼,商净空看到了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木姐。
“你能够平安回来,我很高兴。”木姐脸上浮现真挚而亲切的笑容。
“本来打算明天再回来的,可是遇上了麻烦,有只女鬼威胁我,如果不回来的话就要我好看,没办法,只好连夜赶回公寓。”他摇摇头,满脸沮丧。
“长袍和中山装呢?它俩没回来吗?”木姐问。
“它们被苍蝇幼虫吃得只剩下骨头,我只好把它们从酒店里带出来,扔进河里。”他看看四周没人,压低了声音说。
“以前我曾经听李老板说过,等到面部开始腐烂之后,再也不能离开城市方圆几十里范围,一旦越界,就会被体内的虫子啃光肉。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事,想想怪可怕的。”木姐低声说,“到我房间里谈吧,我想问问你一些事。”
“正好,我也想向你打听一些事。”他说。
到了木姐的房间内,许姐躺在右侧的床上,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棉被拉起来,遮严了腿和躯干,似乎怕被看到。
自从李老板逃往无忧村之后,她俩就住到一起,说是这样可以壮胆,商净空一直没有弄清楚,她们究竟怕什么。
“请随便坐。”木姐说。
“你这么晚还没睡,就是等我回来吗?”他问。
“嗯,也不全是,已经睡了一会儿,后来听到你把车开上人行道弄出的声音,于是就醒了。”
“我想问问你,怎么才能弄死一只鬼?”他低声问。
“我听说只要找到死者的尸骨,把一些生石灰撒上去,再浇点水,这样就可以让死者的魂魄彻底完蛋。”木姐说。
“有其它比较省事的办法吗?”提问的同时,他心想到哪里去找这些鬼的尸骨?这几乎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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