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商净空忍无可忍,干脆走到公寓门口的台阶上,找到一只椅子坐着,心想反正是祸躲不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开通道进入无忧村避难,远走他乡也难以成行,还不如体面而从容地应对一切,大不了被揍个半死或者全死,再坐几年牢。
又坐了半个多钟头,晒太阳晒到他有些头晕,面前人来人往,却没有谁专门来捉他。
离开公寓外出工作的人与他打招呼,他总是面带笑容应对,早起的小姐问要不要帮他买几只包子或者煎饺回来,他摇头拒绝说不必了,已经吃过。
眼看已经临近中午,快到午餐时刻了,仍然一切如故。
为什么这样?难道我的运气真有这么好?他不禁猜疑,是不是昨天夜间突然搞了一场大规模扫黄,把那些容留小姐和鸭子卖春的组织者和保护者全都抓走了?
是不是昨天夜里发生了械斗?那伙小平头全都光荣牺牲或者重伤入院了?
他当然明白这样的猜度没多大用处,可是仍然忍不住去猜测。
木姐跑到外面打探消息归来,面有喜色,乐呵呵地告诉商净空:“没事了,安心喝酒去。”
“怎么就没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刚刚得到确凿消息,妓院里今天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出了大事件,鸡头大姐大和看场子的马仔把保险柜里的内容一扫而光,然后携款逃走,现在恐怕已经在千里之外了。”木姐说。
“那个头目呢?就是平时喜欢没事找事欺负外省人的那家伙,他没死吧?”他追问。
“死掉了。”木姐说。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足底,难道自己手上沾了命案?由于紧张,他咧开嘴却无法说出话来。
“头目死在医院里,本来已经包扎好,准备等待天亮之后做手术,但是有几个蒙着脸的人冲进去补了几刀,刺破肝脏之后挂掉。”木姐说。
“死了好,非常好。”他沉到底的心再次浮起来。
可是他转念一想,头目的受伤是自己所为,怎么能够说没关系呢?如果警察认真调查起来,很可能还是会找到自己,毕竟用酒瓶砸人的脸,还用玻璃碴刺了两下,这事怎么看都算得上严重。
护身符
几天过去,商净空吃得香睡得足,完全不把那事放在心上,两只小鬼倒也没有出现,这期间殷女士制作好的护身符终于送来,挂到了他的脖子上,昼夜不离身,连洗澡都戴着。
然而这个护身符是否真的管用还有待检验,殷女士说那两只小鬼均是以童子之身死去,身上怨气颇重,很难被压制。
这串护身符由几只锈迹斑斑的铁钉和几块玉石还有几只狗牙用红线串到一起,挂在脖子上感觉非常不舒服,如果让人看到多半会以为这是非洲土著部落里流行的装饰品。
商净空问这玩艺儿的效果有没有试验过一下,殷女士回答说没有,仅仅只是按照祖传的办法制作的,其中还少了几样东西,比如红线当中没有编入八十岁以上健康并且性欲正常的老头的毛发,还缺乏一块被枪决的杀人犯的手指骨,事起仓促,没办法只先凑合一下。
他对这串护身符倒也没抱多大希望,同时对于自己的生命也不怎么看重,死就死了,反正死掉魂魄还在,如果去投胎再入轮回,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然也可能又是一乌龟或者一条海豚什么的,一切倒也不好说。
木姐和许姐轮流去斜对面的妓院里打探消息,得到的情况倒也令人满意,据留下的小姐说,那伙看场子的人与经理一道卷款逃走,至今未找到,妓院内小姐以及鸭子还有员工半个月的工资和提成已经完蛋,损失非常大,因为这家妓院的管理较为严格,小姐和鸭子只能收小费,一般情况下正常消费的款项由管理员收取,然后交到经理和看场子的人手里,到月底分成领薪水。
没有任何人把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与商净空联系起来,谁也不知道头目为何伤成那样,而目击者要么跑路了,要么保持沉默。
当然这很正常,这家店里每夜出入其中的顾客多达数百人,其中一大半是常客,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很忙碌,商净空的出现没人注意到也很正常,而与他的躯壳交谈过的那几位却卷款出逃了。
他开始想念李老板,如果这家伙还在,或许会提供什么有效的建议,然而此时他却没办法与李老板联络,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入无忧村。
感觉麻烦总是没完没了,他很讨厌这样。
护身符
商净空去找老小姐,想要打听那个死于非命的小妹妹埋骨何处,如果可能的话,他打算问出那个小男鬼的墓地住址,然后设法消灭它们。
印象中老小姐没什么心计,属于直来直去的人,大大咧咧,心里有什么想法张嘴就来,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吃亏。
老小姐当年青春貌美的时候没有能够从良多少与她的性格有关,据说曾经有过几次不错的机会,可是她由于坚守对某个男人的承诺而放过了,当她年老色衰之后,再也难以遇到合适的从良对象,同时也由于她的懒惰,她没有做其它工作或者做点小生意的打算,就这么得过且过,有钱的时候到餐厅里大吃大喝,困难的时候也可以连吃几天方便面加白开水,就这么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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