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净空到达抢来的别墅外面几十米处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冲突似乎已结束,只见一群身穿深色运动服、戴了太阳镜的男子往两辆农用车货厢里搬入尸体和捆住手足的无忧村居民,周围站着许多手执西瓜刀和铁棍的勇士,全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令人奇怪他们为何至今仍然活着。
明白己方势单力孤,所以商净空让李老板把车停在附近,透过车窗观看。
中年胖子已经被捞出来,由几名男子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这家伙指指点点,似乎在告诉手下,谁应该宰掉,谁应该揍一顿了事。
勇士
商净空看着一个又一个血肉模糊的无忧村居民被扔到车厢里,有些一动不动,显然在装死,有些表情漠然躺着或者坐着,似乎在等待这事赶紧结束,大致估算一下,装死的重伤号有一半,其余的一般只是受了些轻伤,它们显然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重伤号就乖乖躺着装死,轻伤员也没有抵抗,而是任对方摆布,这样的行为很明智,避免了真正的伤亡。
李老板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吱声,两位曾经的拳师同样保持沉默。
谁都能够看得出,敌我双方力量实在过于悬殊,包围别墅的勇士起码有一百几十名,他们行动迅速,措施得力,训练有素,斗志高昂,是一只能打硬仗,能吃苦,靠得住的铁军,相比之下无忧村居民们却好似一群乌合之众,除了顽强到不可思议的抗击打能力和自我康复能力之外,它们几乎一无所长。
李老板长叹一声之后嘀咕:“它们为什么不把脸上的化妆撕掉吓唬一下人呢?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还是别那样做的好,万一没把人吓跑,反而让那些暴徒狂性大发,刀斧齐下,把它们砍成碎块可就完蛋了。”商净空说。
“这倒也是。”李老板说。
“我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为什么敢这么干,难道不怕被捉去坐牢或者枪毙吗?”商净空气呼呼地问。
“从这阵势看,这伙人的后台绝对够硬,所以才有胆量这样干,估计他们根本就不怕有谁看到。”李老板说,“而且他们做的事似乎也没错,把他们的自家人救出来,把被强占的别墅夺回,有些正义之师的味道。”
“看来他们之所以这么多天没有行动,就是积蓄力量,然后实施雷霆一击。”商净空暗暗赞叹,觉得如此战术才对头,值得学习,相比之下自己去旺金公寓内骚扰一番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这时两辆运送无忧村居民的农用车缓缓开动,驶离别墅区,沿着安德海路延长线往郊区走,一辆越野车跟在后面,其中坐了几名持枪的勇士。
商净空示意李老板稍后慢慢跟上,保持合适的距离,别引起注意。
包围别墅的勇士们在完成任务之后开始收队,他们把武器扔到车内,分散开走向外面停在路边的十几辆旅行车。
猴拳师拿出笔,记下了几辆车的牌照号码。
这些勇士连车牌都不屑遮掩,足见他们的信心有多么充足。
勇士
跟在农用车之后行驶了十几公里,来到一处垃圾场,隔着一百几十米的距离,远远地看见两辆车竖起车斗,把装在里面的无忧村居民倒下去。
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同伙被扔进臭气哄哄的垃圾堆当中,有几个沿着陡峭的斜坡滚下去,还有几个努力站在烂菜叶与塑料袋以及其它脏东西当中。
远处有一些拾荒为生的人正跑过来,努力冲在最前面,以便占据有利地势而多捞一些好处。
商净空大为惊讶,心想这帮混蛋未免太过于胆大包天,大白天当众行凶,然后把认定已经死掉和未死的人扔到郊外垃圾场里。
两辆农用车往另一个方向开走,看不到车尾之后,李老板才驾车前去,开到垃圾场边缘停下。
这时拾荒者们已经赶到,正失望地看着无忧村居民相互搀扶着一个个从下面爬上来。
许姐背着身首异处的狼哥从一堆黑色的烂泥当中爬过来,狼哥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脑袋,几次试图想放回到脖子上均不成功。
木姐拖着鸡姐正费力地踩着一些烂树枝和动物尸体往上爬,鸡姐的两条腿齐膝盖中间被割断,仅有一些皮与筋键保持与上半截的联系,肚皮上通了一个大洞,肠子拖到外面,背部插了十几只筷子状物,只露出六到七厘米的根部。
还有很多名无忧村居民的模样也挺悲惨,如果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的话,它们当中一大半应该已经是尸体才对,然而它们却在努力回到地面,或者依靠同伴帮助往斜坡上方爬。
这情形吓住了聚拢来的拾荒者们,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开始转身逃跑,还有几名胆子较大的仍然坚守。
商净空大致观察了一遍,确认这些手下都不会死,它们仅仅只是需要休息和沐浴,以及充足的食物,以便更快更好地康复。
垃圾场靠外面一点的地方停了一些拖拉机和卡车,他过去雇佣了两辆,打算把这些不幸的手下拉走,找合适的地方安置。
十几分钟过后,全体无忧村居民已经坐到车内,在司机和围观的拾荒者惊愕目光中离开了垃圾场,沿着公路驶向更远的郊区。
悲剧
木姐向商净空和李老板讲述了刚才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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