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那位六进宫的资深老流氓,他在收账归来的途中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刺穿了肝脏,哀嚎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死在救护车上。
擦皮鞋的夫妇在路边工作的时候,遇到一阵狂风,旁边大楼上的广告牌突然坠落,他俩被砸得体无完肤,在医院里折腾了大半夜之后死掉。
然后是一位年青的男性邻居,此人自吹是某大企业的白领,由于需要攒钱买房,所以暂时住在这里,只因为此地房租低廉,这位白领在一天下午刚吃完盒饭之后,突然从二十四楼的窗口一跃而下,砸坏了一辆据说很值钱的跑车。
这时商净空开始感觉情况不妙,因为死掉的人全是那天夜里他看到的梦游者。
那一夜出去蹓跶的人目前还活着的只剩下大肉饭店的老板,还有商净空。
尽管房租还未到期,吃了一些亏,但是商净空还是毫不犹豫地逃离这片破旧的工厂老宅,到城市的另一端寻找机会。
他决定如果可能的话,今生再也不回来这片地方,就算能够见到复活的玛丽莲梦露也决不考虑。
大肉饭店的老板比商净空提前几个钟头搬走,把整个店扔下给厨师和小工,除了存折和现金之外什么都没带走。
在廉价小旅馆里住了整整五天之后,闷得心慌的商净空喜出望外地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于是鼓起勇气走出来,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经过整整一个月零两天的努力,他终于找到新的工作,成为旺金公寓的雇工。
恐怖故事
两位清洁工对商净空的经历很不以为然,在她们认为,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跟打麻将放了一炮似的平常,相比之下,旺金公寓内比这个刺激的情节多了去。
感觉就像大陆拍的悬疑电影与好莱坞的恐怖大片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换种说法,如果用汽车来比较,就好像北京212与吉普指挥官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可是我觉得非常刺激,刚刚逃离那片城区的时候,我紧张得整整两夜睡不着觉,生怕眼睛一闭上哪儿就会出现一双青绿色的大爪子,把我的脖子扼住。”商净空说。
“这句话还算有些想象力,类似的事在这里确实发生过,有些不同的地方,那一次的大爪子是黑色的,从墙壁里伸出来,把一位住店的中年汉子吓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进了精神病院。”姓许的清洁工说。
“听你们说来,这里从前发生过许多可怕的事,为什么还会有人住?”商净空问。
“价格便宜呗,反正总会有人来。”木姐说。
“每一次出现恐怖事件过后,房客集体全部逃跑,反正李老板不会退给他们租金和押金,至多安静三到五天,新的房客又来了,随便去外面的中介所发几个公告,一转眼差不多又住满了人,总是这样,前仆后继。”许姐说。
商净空愕然:“你没用错成语吧?知道前仆后继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我读完了小学才出来混的。”许姐说。
“你们好象不怕的样子,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们跟其它人不一样。”木姐说。
“什么地方不一样?”
“以后慢慢你会知道。”许姐说。
这时李老板出现,两位女工立即噤声,低下头认真干活。
商净空说:“老板你好。”
李老板嗯了一声,微微点头,背着手走开。
商净空与两位大姐交换了一下眼色,往楼梯下面走去。
他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认真考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撞邪
商净空躺在宿舍里,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开始盘算自己新找到的工作是否可以混下去。
已经在此地呆了整整五天,这期间一切正常,没有哪里不对劲,除了那两位喜欢讲恐怖故事的大姐之外。
他猜测应该是这样,或许正是李老板的经营之道,不定期地制造出一些耸人听闻的可怕灵异事件,把已经交了房租和押金的房客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再去发布信息让新的租客住进来,如此一来想必有不错的利润。
他正在感慨自己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快就识破了李老板一伙的不道德行为,突然间发现自己旁边多了一点东西。
确切地说,是多了一个人,一名小女孩站在床边地上,大概十一二岁模样,头发披散开,发型是一般的清水挂面,初看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稍后一想,他发觉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门是锁上的,没有打开过,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因为这扇门开或者关的过程当中会发出响亮的吱咕声。
他回头看了看窗子,发觉那里也是紧闭。
于是他只好猜测这位小妹妹早已经躲在床底下或者柜子里,然后悄悄溜出来,想吓自己一跳。
“你是谁家孩子?”他坐起来,微笑着问。
“不想告诉你。”小女孩无精打采地说。
“你在哪里上学,念几年级了?”一般情况下,商净空面对邻居家的孩子都是这么开场。
“关你JB事。”小女孩爆粗口。
“注意语言美,当心我告诉你的老师。”商净空觉得,小学生都很怕教师,包括他自己十年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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