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鬼的行为显然被住在那边的人发现了,因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出现,紧接着走廊内响起了急促的脚步,然后不知是什么东西滚下了楼梯,弄出连贯的沉闷响声。
小女鬼哈哈大笑,十分开心:“这些人胆子比老鼠还小,随便伸个脑袋过去就能把她吓成这样子,如果整个钻过去的话,恐怕她可怜的小心脏会直接罢工。”
小鬼得意洋洋地缩回脑袋:“要不要给那边的客人也来这么一下?”
“这里是通道,你们不可以如此胡闹。”商净空说。
“傻瓜,吓跑了房客可以重新发广告,拉人来住很容易的,老李头又可以吞没一笔押金和预付房费。”小女鬼说。
“这样啊,也好,你们随便。”商净空躺回去,心想目前这里的管理人是李老板而非自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是闷声不管比较合适些。
小男鬼果然这么干了,它把一只苍白而瘦削的手臂穿透墙壁伸过去,从肩膀看,它的胳膊应该挥动了几下。
但是那边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住在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
小男鬼没有放弃,而是把腿也伸过去。
盼望中的尖叫声仍然没有出现,小男鬼颇为失望,一怒之下整个地钻过去。
商净空赶紧伸手捂住耳朵,心里开始倒数,确信高分贝的尖叫声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现。
十几秒钟过后,小男鬼一头摔回来,趴到地板上,弄得颇为狼狈。
小女鬼问:“发生什么事了?”
“狼哥和鸡姐在那边,它俩一起动手揍了我一顿。”小男鬼哭丧着脸说。
“哈哈,活该。”商净空开怀大笑。
记忆
显然听到了商净空的笑声,狼哥隔着墙壁喊:“哥们,我的姘头想邀请你过来一起玩,给个面子吧。”
“谢谢啦,我感觉很累,想好好休息一晚。”商净空说。
“我和鸡姐要折腾大半夜的,马上就开始,你反正没法睡。”狼哥说。
“我会努力入眠,没关系的。祝你们玩得开心。”商净空喊。
“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过来,随时欢迎。”
小女鬼把一只苍白而浮肿的手伸到商净空面前晃动了几下。
“有事吗?”他问。
“起来,我们三个到天台上玩去。”小女鬼说。
“有什么好玩的?”他躺下,冷眼看着女鬼。
“当年你像个跟屁虫一样老是在我们后面跑来跑去,赶都赶不走,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就飞走让我看不到啊?”小女鬼说。
“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跟老奶奶差不多?”他说。
“哦,对了,十几年前你曾经称呼我为老奶奶。”女鬼说。
“那会你比我大了几岁,老是欺负我,真不像话。”说话的同时,他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放置了很久的一把小刀,但是却没有拨刀而起捅这鬼几下的勇气。
“你已经是后备通道看守者,所以我们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修理你,从你离开无忧村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是我们的同伙,现在大家一起到天台上去,重温当年的幸福岁月。”小女鬼说。
“十几年前的你很幸福吗?”商净空惊讶地问,他隐约还记得,那时候常常欺负自己的那位姐姐十分嘴馋,总是不断地指使他去偷东西给她吃,或者让他偷钱去给她买东西吃,那时的她就好象一头永远填不饱肚子的小猪,四处觅食几乎就是她生活的唯一目的,按理说这样的日子与众所周知的幸福标准是些差距的。
小女鬼笑嘻嘻地说:“那会虽然经常挨爹娘揍,还饿肚子、穿着破衣服上学校什么的,可是我仍然觉得从前的生活不错,其中最有意思的部分就是捉弄你,那时的你白白胖胖,就像一只小狗或者小猫什么的,特别可爱,有几次我甚至搂着你睡午觉,这事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记忆
商净空隐约想起一些从前的往事,但是有点模糊,有些散乱,必须非常努力才可以清楚明了地回忆起来一部分。
似乎有过这样的的经验,但是他不太确定,好象有过那么几次,年幼的他和这位仍然活着的小姐姐在浴盆内玩耍,两人都没穿任何衣服,他曾经指着她的胸前问为什么隆起两小块,结果额头上吃了一记弹指神通,她骂他耍流氓,就像她的几位男同学一样差劲。
年幼的他对十二岁的她充满了好奇,问她为什么没有小鸟,她气乎乎地告诉他,只要把他的小鸟割掉,就跟她一样了。
一次她把自己的尿装到一只空瓶子里,叫他拿去倒在面包店已经和好的面粉浆里,他照办了,没有被面包店的人看见,也没有谁发现这事,面包店制作的东西跟往常一样销售得近乎精光。
商净空勉强想起,有那么一次,七岁的他跟小姐姐还有那位小哥哥三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说是要体验一下做爸爸妈妈的感觉。她亲吻他的嘴唇,感觉怪怪的,觉得莫名其妙的舒服,她嘴里有股红薯味,那是因为她的午餐吃的正是那玩艺儿。
他突然有种感觉,先前已经淡漠的一部分记忆正在莫名其妙地涌现出来,仿佛有一扇门已经被打开,他不知道这是否与自己进入过无忧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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