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被掀起,骨肉血淋淋地浮现在曾仲行眼前,昏死过去的人体还因为这个伤害而抖动,曾仲行不准林以寒回头看,一直在她耳边催促著。“快、快!快!”
“好了!”林以寒按下Enter键。
曾仲行的脸凑了过来,他抱著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每一个可能会被吴惟月攻击的角落,他的脸贴著她的,在缓慢的游戏载入与相关角色选择中,他仍喃喃地安抚著她。
游戏开始了,一道闪亮耀眼,而且非常舒服的绿光从萤幕中透了出来,林以寒破涕微笑,她能感觉到曾仲行的呼吸暖暖地吹在她的脸上。
一切就要结束了,这个恶梦似的游戏结束了!
一切都……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仲行?”林以寒惊呼。她以眼角瞄见曾仲行的左臂,已经被女鬼吴月惟的指甲给割出一道血痕,接著她恶狠狠地将整只手插入曾仲行的左臂,大量鲜血冒了出来,血肉被她的手拉扯给翻了过来。
曾仲行脑中只剩下“不可以让女孩子受伤──不可以让女孩子受伤──”,然後……
在林以寒昏倒之前,她记得曾仲行大口喘气,用明明已经支撑不住却还不改那得意的、标准曾家兄弟的、讨人厌自以为是的口气,所说的最後一句话……
“你看,我就说我会保护你吧,”曾仲行笑了笑,那跟林以寒的笑不一样,一直以来他的笑跟林以寒的笑就是完全不同的,“也保护了你的贞操……”
To be continued…
尾声
灰茫茫的天空,飘著蒙蒙细雨,这种湿冷天气不仅身体难受,握笔的手几乎冻僵,前往考场也是件痛苦的事,大考时交通就已经够乱了,再加上下雨──
站在门口、准备好帅气哈雷机车的交通员警们閒聊著,等会儿恐怕要跑好多趟,去载载忘记拿准考证啦、跑错考场的糊涂考生。
不过外表再怎麽难受,也比不过考生们心中又冷又热的煎熬,毕竟这是面对通往大学之路的第一场战争,紧张、害怕让内心又热又烫,但湿冷天气却让大夥心情盪到谷底,悲观抬头。
大家抛弃书本,放弃临时抱佛脚,反而三五成群地閒聊、抱怨自己的不用功“啊……都没有读”、“啊……完蛋了今天是来陪考的”、“啊……我指考考定了”之类的话。
今天是二月一日,考试为期两天,正好是星期五与星期六。第一天考三科,分别是国文、数学、社会,第二天则是英文与自然。
林以寒与徐至冰、邰佳燕正靠著考场这所国民中学的矮墙。徐至冰仍在疯狂地背诵国文科易考国学概要,邰佳燕手中虽拿著这半年来模拟考考题和订正,但眼睛从没在上头停过五秒,她四处看看有没有认识、或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或别校的帅哥之类。
林以寒不停地打哈欠,她觉得很麻烦,她不懂大学学科能力测验考试干麽要在寒假开始才举办,如果在一月举办的话,考完就可以比其他人多放好多假呢!另外考试分两天考她也觉得很烦,反正学测考得比较基本,很多选择题,干麽不五科都放在同一天考呢?
她想快点考完、快点去找寒假打工,她之前在网路上已经看中好几家出版社,也投递了许多履历表,一切就等待日後的面试与训练了。
这些出版社都预订在二月中旬参加台北国际书展,这种短期打工有很多好处,比如说不用门票凭工作证就能进去会场,摊位閒暇时还可以四处晃晃!
“小寒,你都不会紧张吗?”邰佳燕问道。
“不会啊。”林以寒浅笑,“我只希望快考完,考完就轻松了。”
“对!快考完!”徐至冰对天哭喊,“天啊!我完蛋了!我会死掉!我会死掉!我完全不记得桐城派是什麽玩意儿了啦?十三经是哪十三经呀?完了!完了!”
林以寒轻轻笑了笑,忽然皮包里传来手机震动,她拿出手机一看──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还没死啊?”林以寒毫不留情地说,并且渐渐往人较少的角落走,原本还在互相安慰的邰佳燕与徐至冰停止叹息竖起耳朵。
“哇喔,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电话那头传来曾仲行的声音。
“都几个月前的事了,有必要一直提吗?”林以寒抱怨,“早知道就不给你我的电话了!”
“喂,看在我救过你的分上,给我点好脸色嘛!你对我哥态度就还不错啊,干麽要处处针对我?”
在陈国夫助教家的那一夜,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林以寒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陈健伟住的那间医院里,而身边围绕著她的老爸、老妈和老妹(吵得要死),以及她班上一大堆同学(更吵),还有之前便利商店打工的同事(不知道来干麽的,自己都不认得那些人了)。
她记得她先被爸妈用力地抱住,然後换徐至冰跟邰佳燕抱住自己,她们拚命把眼泪像下雨似地冲到林以寒的身上,然後是同事递上礼物祝她早日康复。
她对面的床位,则被帘幕阻隔起来,就在邰佳燕说什麽好怕她死掉之类的蠢话同时,对面帘幕走出了两位的中年男女,以及曾仲行的大学同学们,他们小声交谈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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