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算明天就去找那位老师,最好今天就先跟对方预约。”
“预约?”
半平发出了奇妙的声音。
“你所谓的预约,是不是就是那个……欸……我几点要去找你,请你把时间空下来给我的那个?一定要先预约吗?”
“倒也不是一定,不过这是做人的基本常识。”
“啊……我知道了啦!”
半平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爽的样子。
于是乎,他反过头来问我:“部长你呢?有什么进展吗?”
我除了摇头之外还能有什么反应?
不管是打给“Cron Gooth”的神崎,还是打给佐久良朝子的电话,都只是把我已经知道的事情再做一次确认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收获。虽然这个行为也不是不重要,但毕竟没有建设性。虽然神崎的言谈之间有一些令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但光凭这样还是推断不出桐子现在到底在哪里。我的目的只是要把桐子找出来,至于说她有什么困难,老实说并不关我的事。
至于另一个可能知道桐子常去什么地方的渡边庆子,则是找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找到。没想到光是要找出渡边庆子,就是件看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困难的苦差事了。每当我好不容易拨通一个电话号码,问对方:“请问府上有一位渡边庆子小姐吗?”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我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就算对方说没有,我也可以继续问:“那请问您认识渡边庆子小姐吗?”只是有一点我没有算到,那就是通常人在知道这是一通打错了的电话时,态度之恶劣,往往是面对面沟通时完全想象不到的。我的喉咙就是在不断重复的说明与不断重复的请求之间操坏掉的,而且根本没问出更进一步的消息。
经过长期间非人哉的待遇之后,我对接线生这份工作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光是那分不屈不挠的毅力就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喉咙的耐操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当我接到推销电话的时候,通常也不太把对方当人看就是了。
半平笑道:
“这样不行喔!我就算没有收获的话,也还有晚上的收入顶着,但是部长是领日薪的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对第一天的结果也不甚满意,甚至有点没信心了起来。
当初针对寻找佐久良桐子的这个案子,我提出的条件是一天多少钱的日薪,加上成功时的一次性酬劳,再加上查案时所必须支出的费用。虽然日薪压得很低,但是如果完全都没有收获的话,收太多钱也不好意思。而且每隔三天就得向佐久良且二报告一次。所以这个礼拜天我就得把目前所查到的事去跟佐久良且二报告。
另一方面,古文书的调查则是采事成之后一次付清的方式,顶多再加上查案时所必须支出的费用。还约定只要百地没有主动问起,就没有义务向他报告调查的进度。因为这项调查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在订契约的时候完全都还没有个底。一般来说,事务所为了节省人事费用,都不希望调查时间拖得太长,但是我付给半平的薪水是采佣金制的,所以不管他是花一年才解决,还是花一天就搞定,对于“绀屋S&R”的财政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就算最后还是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损失的也只有半平。
我自暴自弃地在便条纸上写下一行字——
“我会继续努力的。”
然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继续写下——
“我想你的上班时间就订为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这样打工来得及吗?”
“我知道了。来得及啦!打工十点才开始。”
我继续振笔疾书——
“你可别累垮啰!”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
“要垮也等到完成委托之后再垮。还有,我这里不提供劳健保,所以请保重。”
半平看完我写的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绀屋部长,你这个人啊,基本上还满无情的耶!”
或许是吧!不过,搞不好我只是忘了要怎么为别人着想罢了。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当然也没有写下来。
时针恰巧走到了我刚刚才规定好的下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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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BLANKEY JET CITY是日本的一个摇滚乐团,他们有一首歌就是以《麦田捕手》的作者沙林杰(Salinger)为名所写成的。
《豆田捕手》(オロロ畑でつかまえて)是日本新锐小说家荻原浩的作品。而《麦田捕手》的日文译名为《ライ麦畑でつかまえて》,两者十分相近。
7
〈白袴〉晚安。
〈GEN〉晚安。
〈GEN〉你的新工作进行得如何啦?
〈白袴〉我本来只是想找寻走失小狗的,却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委托。
〈GEN〉莫名其妙的委托?
〈白袴〉寻找失踪人口和调查古文书的由来。
〈GEN〉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是同一件案子吗?
〈白袴〉不是,是两件不同的案子。结果害我还莫名其妙地雇了一个人。
〈GEN〉哦,大老板耶!(笑)
〈GEN〉原来是两件不同的案子啊?我还在想,如果是同一件案子的话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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