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错,你果然已经掌握到某种程度的情报了呢!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我们的确没能完全达成佐久良小姐的委托。”
“她被‘螳螂’攻击了吗?”
“是的。”
田中慢吞吞地点头。
“‘螳螂’的本名叫做间壁良太郎。今年二十一岁。乍看之下似乎是个人畜无害的男人,但其实非常非常地主观,永远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所以思想行为很容易脱轨。你有看过他的网站吗?”
我摇头。
“他的昵称‘螳螂’据说就是从‘螳臂挡车’的故事来的呦!意思是说,就算自己的力量再弱小,也要勇敢地对抗所有不公不义的事情。原本他在网站上大肆批评的恶行,都只是一些像是在电车上没有让座给老人、随手乱丢烟蒂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所以被他盯上的佐久良小姐也真是太倒霉了。”
我淡淡地点头。这种事谁碰到都很倒霉吧!
“他的行动都非常地慎重且巧妙。像我们是以佐久良小姐回家的时候为中心进行保护的,可是间壁好像还是有办法在这段时间内出现在佐久良小姐的面前,尽管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出现过。”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回家的时候?不是二十四小时全面戒备吗?”
田中耸耸肩,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有点好笑。
“佐久良小姐的预算还满有限的。”
“你们没劝她去找警察商量吗?”
“劝过了。事实上,她自己也已经去找过警察两次了。但是,这种跟踪的行为在还没有出现实际的犯罪行为时,警察似乎也无能为力。再加上……”
再加上……我大概已经可以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这几天经由和认识桐子的人口中的描述,再看过桐子自己写的文章和她留下来的那本笔记本,可以猜想得出来,与其求助于警察,桐子应该会认为靠自己的判断力和财力还比较有可能把事情解决掉吧!
果不其然。
“佐久良小姐似乎认为,与其拜托警察,还不如委托敝公司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田中补充说道:“辜负她的期待,我们真的觉得非常抱歉。如果能够早一点摸清楚间壁的底细,搞不好佐久良小姐就不会受到第二次的攻击了。”
田中的声音里流露着一丝丝的懊恼。
我仔细地想了想“第二次”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第一次是在她找上你们‘阿部调查事务所’之前发生的,对吧?”
“是的。”
“当时间壁对佐久良小姐做了什么?”
“……这我不能说。”
田中的脸上写着“敬请见谅”四个大字。
“没有报警吗?”
“因为这是自诉罪。一想到提出告诉可能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们怎么样也没办法大力鼓吹。”
我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次的攻击也不能说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期待会得到答案。但是田中却稍微探出了身子说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第二次被攻击的时候,佐久良小姐似乎有非常激烈地抵抗。”
“怎么说?”
“第二次并不是发生在我们奉命保护她的时间带里。地点也不是佐久良小姐平常的活动范围,所以我们也是直到接到了佐久良小姐自己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中说到这里,稍微沉默一下。藏在太阳眼镜后面的视线不知道看着哪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请容我再重复一遍,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当然。”
“佐久良小姐因为拼命地抵抗,结果好像刺伤了间壁的腹部。”
刺伤?单这两个字,我脑中实在没有办法拼凑出具体的形象,所以我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用什么东西刺的?刀子吗?”
田中似乎也被我的白痴问题给愣住了。
“当然是刀子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东西?”
“呃……”
怎么这样?原子笔和雨伞也可以拿来刺人啊!犯不着摆出那种不屑的态度吧!我有点不爽。
“……总而言之,间壁被她刺成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住院一个月是免不了的。”
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展令我有一瞬间的混乱,但还不至于让我忽略田中话语的不一致,不禁有点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间壁不是住院了吗?既然如此,佐久良小姐应该会被逮捕才对啊!我可没听说有这回事。”
如果间壁要住院一个月的话,就算是正当防卫好了,毕竟还是让对方受了重伤,怎么可能既没有被移送法办,也没有被请去警察局吃猪排饭呢?
田中又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说是‘好像’刺伤了间壁的腹部嘛!因为间壁似乎是跟医院说,他是跌倒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子刺伤的。”
“所以就不构成伤害事件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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