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是要下去跟他打架吗?”以寒的妹妹拉住林爸爸的衣领,阻止他冲动地跑下一楼,“别闹了!姐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个男的还要载她去比赛,你把他打受伤的话,说不定姐又闹脾气不愿意去了。”
“是呀,”林妈妈靠在门边摇了摇头,“哎,我真不该和小寒那生气的,原来小寒会写小说这麽厉害……早知道她对写作有兴趣,我也不会跟她大吵一架啊!”
“何只一架,”以寒妹妹小声地说,“是很多架吧?”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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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些人在干什麽啊?”从一楼抬头向上望,由於林家没有装铁窗的关系,可以很清楚看到在纱门之後鬼鬼祟祟的林家三口,曾仲行头上冒出莫可奈何的汗珠,“这家人真的很奇怪……”
曾仲行又打了个大哈欠。说实在话,他昨晚并没有睡好,为了应付今天小说比赛决选的工作,曾仲行可是一写完军训考卷,就飞回徵信社开始他的“思考时间”,只是思考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的大学同学全像约好似的狂打手机给他!
先是马世勋问了一大堆在哪边集合、台北Crystal到底在哪里、怎麽去等无聊问题(这些问题明明就可以上网查)。
然後杨惟嘉又来电说,他发现一个可以祈福和卜卦算运势的网站,不停打听曾仲行的生辰八字(这种东西明明可以有空再弄)。
最後曾仲行已经快不支倒地了,冯竣茜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一直纠缠著自己载她台北Crystal(“我又不是计程车!”),他花了一番工夫才说服冯竣茜当天和林睿珈、马世勋等人一起坐捷运过去。
当曾仲行打了第五个哈欠後,林以寒总算出现在公寓楼梯口了,她冷著一张脸,看也不看曾仲行,只是走到机车旁接过安全帽,慢条斯理地调整安全帽帽带。
“动作真快呀,以寒大小姐。”曾仲行嘲讽道,林以寒仍保持沉默,继续调那个带子,很显然地她根本弄不好,“哎,笨手笨脚的,过来。”
林以寒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曾仲行身边,曾仲行温柔地帮她戴好安全帽,然後依照她的脸型大小,慢慢调整帽带,林以寒可以感觉到曾仲行的手在自己下巴附近滑来滑去,她的眼神不安地瞟向自家阳台。
那三个笨蛋。林以寒在心中暗骂。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麽去参加比赛吗?”
“没为什麽。”
“为了出书?为了钱?为了出名?还是只是想──做实验。”
“我说了──没、为、什、麽!”林以寒拨开曾仲行的手,气呼呼地说,“这样就好了。”
“喔。”曾仲行灿烂地笑了笑,待林以寒跨上机车,坐好并紧抓後面的握杆後,他才发动引擎,此时时间已经一点十五分了,“真是的,就是想逼我飙车嘛。”
预料会回话的林以寒居然不发一语,反常安静的她让曾仲行很不习惯。
可能是紧张吧。曾仲行下了结论,他深吸口气说:“走了!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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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才落成的台北Crystal大楼,是仅次於台北一零一的高楼,与台北一零一一南一北地耸立著,像是双胞胎兄弟一样。
之所以命名“台北Crystal”,即是因为大楼最大的特色,就是最顶端五层楼的部分,采用了大面积玻璃围绕四面,从外表看来,大楼会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如同水晶。
曾仲行将机车停在附近的停车格,然後与林以寒肩并肩走到台北Crystal的下方,他们俩不约而同抬头欣赏著这座大楼的美丽。阳光下的玻璃围幔与蓝天构成美丽的风景,彷佛奇幻电影才会出现的精灵宫殿一样。
两人欣赏了几秒的台北Crystal後,便匆匆忙忙走进大楼。
一踏进台北Crystal,映入眼帘的便是挑高设计的一楼大厅,三只金色水晶灯悬在天花板上。平时空旷无比的大厅此刻人山人海,看起来多是专门来观看“魔都小说殿堂”举办的“第一届魔都大众小说奖”决赛观众。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儿寒暄,或是高声吆喝告知好友自己的所在位置,而更多人是忙著拨打手机,或是翻阅手上现有的文件资料。
“比赛会场在几楼?”曾仲行问道,林以寒从皮包中找出“入围通知邀请函”的列印版本。
“台北Crystal顶楼了望活动礼堂。”林以寒淡淡地说,“所以那个地方四面都是透明玻璃窗?”
“听起来真恶心。”曾仲行领著林以寒走进电梯中,电梯也比外头一般的电梯要宽敞,看起来是百货公司电梯的两倍大,曾仲行按下楼层键,然後对著镜子里的自己调整发型,林以寒则是再次读著那张邀请函。
“殿堂文化出版社公司就在活动礼堂下的那楼。”林以寒静静地说,“那里也摆放了魔都网站的主机电脑。”
“所以?”
“没有所以呀,”林以寒说,“我只是陈述事实。”
电梯到了顶楼,林以寒揉揉耳朵吞几口口水想解除耳鸣,但是活动礼堂的耀眼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从电梯间走出来,穿过外围一条ㄇ字型,铺了红色地毯的长廊,眼前随即出现决赛场地:那是一个极为宽敞的白色大厅,似乎为了配合这次活动,特地将鲜豔的彩色地毯收起来,露出底下最原始的白色大理石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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