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恭喜你们入围了“第一届魔都大众小说奖”。
决赛将在六月十四日下午两点,於台北Crystal顶楼活动中心举办。
请携带你所需要的草稿、资料,记住,必须全部使用影印纸本或是自行抄写,比赛现场恕不提供随身碟或任何磁碟机的读取,以维持比赛公平性。
你是否曾经因为自己的作品,登上排行榜时,感到一阵欣喜呢?你是否曾经幻想过,决赛当天获得出书合约、甚至是奖金一百万?你是否曾经想像过,台湾各大书店的书架上都摆放著你的书,甚至这些书都翻译成各种语言,代替你环游世界呢?
如果以上问题,你都答了“Yes”,恭喜你,我们的交易成交了。
“『恶魔』?”曾仲行惊呼,他转向朱奕君将邀请函亮给她看,“小朱,睿珈的邀请函上有这麽一行字吗?”
“喔,有呀,应该说在那里面比赛的人,他们手上的邀请函都有奇怪的什麽『交易』,”朱奕君说,“我们跟睿珈也讨论好久喔,最後结论是他们电脑被骇客入侵了,之前不是整个魔都被︿网路小说家之死﹀淹没吗?魔都说那也是被骇客入侵。”
“事业做这麽大,什麽麻烦都会发生嘛。”马世勋不耐地打了哈欠,“欸,我们要呆呆坐在这看他们写小说喔?很无聊耶。”
“无聊的话去旁边吃小点心啦!”杨惟嘉拉著马世勋,“走嘛!一起去!”
“公主,你讲话不要这麽恶心啦!”
忽地,坐在靠右边参赛区的一位高壮男子,重重地往右边走道摔倒,键盘敲击声戛然停止,全场目光全看到那名倒地的男子身上,椅子被他翻得四脚朝天,他的双眼翻白向上吊,嘴巴像螃蟹一样不停吐出白沫,几个较靠近他的女性参赛者忍不住地放声尖叫!
原先围绕著会场站著的保全、工作人员和疑似警察的人,全部一拥而上,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将高壮男子扶起,吆喝著“快叫急救人员过来”,随後从大门口跑来五位提著担架和工具的白衣急救人员,他们将那名倒地的男子搬出会场进行急救。
“天啊!怎麽会这样?”江舒婷害怕地说,“是不是还有人想杀魔都的小说家啊?”
“依我看呀,应该是那个男的有什麽疾病,受不了现场紧张的气氛才会倒地啦。”马世勋不以为然地说。
“看起来很严重耶……”杨惟嘉半眯著眼,惊恐地说,“希望他不会有事……”
刚带领评审离开舞台,到一旁的小会议室研读三十部入围作品的主持人,一回到会场就被几位工作人员拦住,他们交头接耳地好像在交代些什麽。只见主持人微微点点头,面色沉重地交过麦克风,再次走上舞台。
“很抱歉打扰比赛的进行,编号二十四号的参赛者Jack a fox,黎思迈先生,由於临时身体不适,无法继续完成作品,在此宣布退出决赛。”主持人淡淡地说完後,观众席又是一阵哗然。
曾仲行忽觉左臂一阵刺痛。伤口不会又流血了吧?
他轻轻抓著手臂,咬紧牙关──忍一下就过去了──他的头顺势又往有著米黄色窗帘的音控灯控室望去,果然,曾伯良叼著菸,一副颓废模样地贴著窗户,认真盯著原本Jack of fox的位置,几名便衣警察上前搜索著……
曾伯良摇摇头,转身时发现曾仲行的存在,那原本严肃的表情绽放笑容,对曾仲行做了几个飞吻後,便隐没到音控室的黑暗之中了。
曾仲行二话不说地站起来,拔腿就往音控室跑去,一旁的马世勋等人还反应不过来,曾仲行却早穿过人群、跑出会场大门,消失无踪了。
“他干麽啊?”马世勋问。
“不晓得,”杨惟嘉耸耸肩,“小马,说真的,别想花时间搞清楚曾仲行的脑袋,那是徒劳无功的。”
■
“让我进去!我是曾伯良的弟弟!”曾仲行好不容易找到进入音控室的小门,却被门口两位高头大马的便衣员警拦了下来,“让我进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我们不知道什麽曾伯良。”其中一位员警冷冷地说。
“才怪!我告诉你们,里头那位菸瘾很大,打扮邋遢的人就是曾伯良!他被你们上司叫去不知道支援什麽案子──”
曾仲行还想继续说下去时,音控室的门自己打了开来,高正杰那冷俊的脸依旧,他看也不看曾仲行,只是酷酷地对两位看门员警说了声:“让他进来。”
曾仲行悻悻然地甩掉员警的手,拉拉牛仔外套後走了进去。
台北Crystal的音控室与寻常音控室没什麽两样,四处都是复杂的仪器、电脑、开关、电线,在这小小的音控室里塞了曾伯良、高正杰,还有大约五位比较常跟在高正杰身边的便衣刑警。
他们人手一支无线电,单耳还放著某个仪器,有几位正在努力敲打笔记型电脑,有几位则忙著对无线电另一端的人员发号施令,音控室给曾仲行一种活像是战场主营的气氛。
但是曾伯良独自一人坐在附轮子的旋转椅上,跷著脚、抽著菸,在音控室到处滑动,却没有人敢开口责备他。曾仲行定下心,冷冷地问:“到底怎麽回事?你要跟我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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